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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家還是很興奮地交頭接耳,說起柳鎮的變化,說起柳中的校長,說起八年不加群、一加就開始搞事情的傻x。
那種氛圍,倒真有幾分高中時的樣子。
施岷怔在遠處,用眼神問我怎麼回事。
雖然發起人是我,但看到屋裡這一幕,自己也不免動容。我擦了擦眼角,飛速溜進了教室,找到最後一排的空座位坐下。
一屋子人立刻止住聲,齊刷刷望著門口。
而我的施老師,就一步一頓地走進來,好像不敢相信一樣。
怎麼說呢,他走向講臺的時候,我看到八年前的畫面和現在重合。我一直知道自己看到他會心動,但從沒想到會這麼強烈。就好像,每一束光都打在該打的地方,襯著我的施老師更美一點。
對,美,我想不出別的形容詞,就是這個被用俗了的詞,放在他身上卻脫俗極了。
雖然臺下都穿得很厚,有人打了粉底,有人長了皺紋,唯獨施老師,除了瘦了點,真的一點都沒變。
預備鈴聲也沒變,還是八年前的音樂,它一響,大家都把耳朵豎了起來。
「大家好」
話一出口就是濃鬱的哭腔,但他嘴角都快笑開了,顫抖著問:「你們都回來了?」
「老師,您還沒做自我介紹呢。」李元脆生生喊了句。
施岷揉了揉眼睛,那眼眶紅成一片,但還是很好看,脆弱的、感動的、心領神會的好看。
他轉過身,在黑板上一字一頓地寫。
施,岷。
日光燈就在他的斜上方,陰影恰好投在黑板上,遮住了名字的一半。
「施老師施老師!我們班也有一個叫『岷』的。」
整個班的人都笑著向後看,視線集中在我身上。施老師像是在笑我們幼稚,卻也配合地開啟花名冊,找到我的名字,輕輕地念:「方岷?」
我的心跳從沒有那麼快過。
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是這麼一聲把我叫醒,又是一個眼神讓我陷了一年又一年。我甚至後來每每想起當時都會有些後悔,我為什麼那會兒要趴著睡覺?不睡的話,是不是能早點睜眼看看這位老師,並且驕傲地,把「愛施老師」的時間再往前撥個幾分鐘。
我好想哭啊,鼻子酸酸的。尤其是看到施老師朝我走過來,帶著笑,像外頭不很曬的陽光。你說一個病人,為什麼可以笑得這麼像春天?
「施老師」我終於還是沒忍住,很沒用地哭了出來,說話也斷斷續續地,「我叫方岷。」
「方正的方,施岷的岷。」我說。
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打好的腹稿早就忘得乾乾淨淨,就只能反反覆覆講那幾個句子,講我早已說過無數遍的話。
「之所以是『施岷的岷』,是因為他的一切都屬於你。從八年前開始,一直都只屬於你。」
「對不起施老師,我好愛你。」
「我知道你聽膩了,我知道你不信,可我還是要說。我愛你,我好愛你,我不知道怎麼換方式表達,我好笨啊。」
說著我開始抹眼淚,好丟人啊,連話都不會說。施老師大概生氣了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叫他下不來臺,又說得這麼磕磕絆絆。
施老師仍舊淺淺笑著,遞了張紙給我。
他多溫柔啊,在這種時候還能想起帶包紙,遞給我。
施岷的聲音不大,但讓全班都靜下來了。他笑道:「有人說,人類的浪漫在於,面對悲劇也一往無前。」
施岷彎下腰,很輕很輕地替我把眼淚擦乾,「我一直不是個有勇氣的人,因此我之前一直在心慌,害怕你總有一天會走,就像之前那樣——或者,你不是出於『愛』,而是同情或愧疚。畢竟,我真的沒有那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