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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把私房錢拿出一點來,送到富英屋裡去:“升格,這麼大了,怎麼還犯小孩子脾氣呀?沒有錢用,你跟我說呀!去‘噹噹’!也不怕老媽子下人笑話,真胡鬧!”連說帶哄地把包袱送回,把富英安撫住了。一方面晚上和譚小培說,下月起多給他點零錢吧,別把孩子逼得胡鬧;譚富英的待遇,這才調整。雖然“噹噹”沒成功,這個訊息卻仍然被下人們傳出去了。一時“譚富英窮得要噹噹”,成了北平梨園界的笑談。
譚富英既然不許出門逛公園,一天除了吃飯、睡覺、抽菸以外,還有許多時間,如何打發呢?那時候也沒有電視,只有聽廣播。譚富英對評書節目很感興趣,時常收聽,譚小培發現以後,就心生一計,把說評書的品正三請到家裡來,每天給譚富英說“列國”,這樣使富英精神有所寄託,好免得生事。所以譚富英對《列國演義》很熱,對各國的冷僻人名,都能朗朗上口。遇見列國冷戲的人名,演員不大清楚的時候,管事的就向他請教,富英必詳細以告,非常得意,而以“列國”權威自居。
前文談過,譚富英的《四郎探母》在天津出過風波,是什麼風波呢?就叫“叫小番”問題。在《坐宮》的場最後,公主去盜令,下場了,四郎有四句〔快板〕的唱,第三句末尾是嘎調“叫小番”。任何人把這個嘎調唱好了,必得滿堂彩。其實,這並不全憑嗓子好,要使滑音,用點技巧,就能扶搖而上了;以譚富英嗓子之好,是綽綽有餘的。有一次,譚富英也不知怎麼緊張了,嘎調沒有上去,臺下立刻報以倒彩,有一小部分人竟離座而去,好像他買一張票,就為來聽這一句“叫小番”似的。譚富英嘎調沒有上去,當然心中慚愧惶急,於是從“出關”一場起,加倍賣力,每一段、每一句唱都卯上,而留下來的大部分觀眾就有福了。天津衛的哥兒們是熱氣的脾氣,你唱不好,馬上倒好;唱得精彩,馬上正好,仍然熱烈捧場。
從此譚富英視《探母》為畏途。而天津觀眾就奇怪了,你如果認為譚富英《探母》的嘎調上不去,不好,那你可以不去聽啊;卻又不然,一貼《四郎探母》,即使加價,必要滿座。嘎調上不去,叫倒好,走人;但是,下次《探母》還買票去聽。在觀眾與戲院的壓力之下,在譚小培也有好處之下,譚富英是每次非唱《探母》不可,而“叫小番”成了他的心病,唱到這裡,心情必然緊張,而必然上不去,必然落倒彩,下面的戲必須特別賣力,每次唱完《探母》,就過分勞累啦!後來,總算在天津幾位愛護譚富英的朋友策劃之下,把這個問題解決啦,卻也費了一番組織功夫,動員許多人力。方法是:在演《探母》這一天,預先在樓下前排、中排、後排,和樓上前排與後排部分,各買了幾十張票。在譚富英唱到“叫小番”時候,“小”字剛開口,埋伏人員就立刻一齊大聲喝正彩,叫好。這“番”就在如雷彩聲中唱出來,上去也好,上不去也好,都埋在彩聲裡,一般觀眾都聽不出來,以為這次真上去了,也跟著叫好兒。事實上,那晚上富英的“番”字上去了,不過稍為勉強一點。但這是“叫小番”第一次沒落倒彩,他心理上的威脅解除了。此後再唱,不用護航人員,“叫小番”也平穩過關了。這次解決問題是在中國大戲院,當然院方也支援幫忙,否則票子就沒法安排得那麼平均,而譚小培在無計可施時,也就聽我們這些外行朋友的話了。
六、 結語
譚富英有四個兒子,長子譚元壽,系宋氏所生,乳名百歲,入富社六科習文武老生,在大陸被目為李少春以後之文武生人才。次子韻壽,富連成七科生,習醜。三子喜壽,榮春社學生,習武生。四子壽昌。這三個人全是姜氏所生。譚元壽之子名譚孝曾。
譚富英雖然劇藝粗枝大葉,卻仍有獨到之處。因為性格善良、懦弱,才被他父親譚小培控制了一輩子。他的未能飛黃騰達,是受父親影響。其道德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