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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老小這才發現他已經在那站了良久。易老太爺輕咳笑道:&ldo;冬陽能十二歲獨自進山打獵,相必箭術一定很好。來,試上一箭讓我們開開眼。&rdo;
易雲松臉紅紅的遞過手上的弓箭,因為他剛才連弓都沒完全拉開,射出去的箭軟綿綿的連樹皮都沒扎得進。
冬陽看眼弓箭,搖頭:&ldo;這是把好弓箭,我就不試了。既然弓箭已經做好了,那我想明天天沒亮就入山。&rdo;
老太爺沉吟聲:&ldo;不急在一時。卿哥兒他們學打獵時間才不久,冒然進山恐怕,&rdo;
&ldo;我今日進山發現有野鹿的痕跡,明天隨著痕跡追上去應該有收穫的。&rdo;視線轉一圈,道:&ldo;人多入山恐驚了猛獸,所以明天我只帶一個人上山。&rdo;
易老太爺不語,畢竟他對打獵這事不甚清醒,所知不多也不好妄下斷言。
只帶一人上山那自然只帶學的最好的,易雲春是非常有興趣,只是若論學的好他只能排在第二,第一自然是易雲卿。
冬陽是男妻,若單獨跟任何一個男人上山都不太好,只易雲卿。論理他是冬陽的夫君,論工他也自認不會託後腿,於是第二天跟冬陽入深山的人就這麼無所爭議的被確定了。
唯一的兒子要入深山,大老爺跟其夫人餘氏都不甚心安,一晚上左叮囑右叮囑,餘氏還親自打點包裹行囊給兩人準備乾糧。
大老爺其妻餘氏,因是商戶出身不被老夫人所喜,嫁入易家被老夫人盯著立規矩卻不給其管家之職,年輕時也曾爭過怒過怨過,只久而久之氣焰也被磨平了。懷孕生下易雲卿後更是主動退出爭鬥中心,專心守著兒子安份守已的過日子。要說整個易家大宅中曾經最不相爭的,第一是冬陽,謫長孫謫妻卻大門不出二門不跨,第二便是餘氏,謫長子的謫妻還生下了謫長孫,論理身份該水漲船高卻越發不爭甚至平和的能跟大老爺的妾室心平氣和聊天。
一晚上謫妻都神神叨叨的,大老爺雖同樣擔心也看不過去了。&ldo;你就消停些吧,孩子都還沒出門呢你就把心掛起來了。&rdo;
餘氏保養得宜的眉間滿滿都是憂慮,打個唉聲道:&ldo;卿兒雖然學過箭術也曾跟朋友入山打過獵,但那都是十來個人一起,還有靠得住的壯僕跟著,現在卻只兩個,還只一把弓。一想到這裡我的心就火燒似的,要不我還是去跟卿兒說讓他別上山了。&rdo;說罷便要起身去說,大老爺惱怒瞪她眼。
&ldo;婦人見識!現在你還以為是從前呢?現在什麼都要靠自己,想要過的好就得自己用手掙用手搏!卿兒自己有這個想法,你不許給他託後腿!&rdo;
餘氏也惱道:&ldo;我是他親娘,難道我會害他會故意託他後腿?!山上猛獸多蛇蟲鼠蟻的,要碰著個什麼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這做孃的擔心都有錯嗎?&rdo;
&ldo;擔心?那你說該怎麼辦?&rdo;
餘氏猶豫道:&ldo;那冬陽不是說十二歲就獨自上山打獵嗎?他不就…&rdo;
&ldo;打住。&rdo;大老爺瞪她眼:&ldo;你也知道猶豫下呀?就你兒子是人,別人生的兒子就不是人啦?&rdo;
餘氏冷笑抿嘴。她明明沒有這個意思,大老爺卻還要說出來,這是戳她心窩往她頭上潑髒水。冬陽嫁入易家五年,她自問從沒為難過他,僅管因為他讓她護在心窩的嫡子一生都有汙點,可是她也知道這錯不能怪在冬陽身上。所以五年來,她沒有牽怒也沒有責怪,最多眼不見為淨,相比於三房四房時不時的冷嘲熱諷已經要和善的多的多了。
大老爺訕訕的,也覺著這話說重了。只道歉的話又放不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