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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下旬,昨日一場雨沖刷潯陽,空氣裡帶著涼爽,天眼看著越來越冷,阿景無端至此,憐舟總覺心裡不妥,悉心伺候榻前。
面上熱度退去,額頭也不再一味冒汗,擔心她冷著,憐舟深吸一口氣,方才緩緩落下的心再次提起來,如弦緊繃。
純白色裡衣半遮半掩,萬種風情沿著衣領處蔓延,深擊靈魂的色・相艷絕,她的指微顫。
鬆鬆垮垮的衣帶被規矩束好,衣領交疊,生生疊出禁慾出塵的味道,憐舟俏臉通紅,一個輕柔的吻落在晝景美人尖。
很香……
絕佳艷・骨裡揉碎了姿色風情,又純又清的香。
香氣撲鼻,偏能掀起世人無法抵擋的情・熱。少女頸線優雅漂亮,喉嚨卻是微動,她眸子如水,指腹捻磨在心上人的下頜,怎是一個柔情百般能訴盡的?
錦被覆上了挑戰人理智心絃的完美,憐舟憂她思她,不肯再睡,唯恐晝景需要她時她不在,徒徒惹得她失望。她坐在圓木凳,眉目收斂了那份痴纏,纖纖玉手流連在美人柔軟清香的發。
她喜歡阿景。
不知情從何起,但伴隨著生命的終結,她心裡都會存著這人。這是憐舟篤信的。
她很死心眼,說白了一顆心不願放在兩個人身上。情愛磨人,會朝思暮想,會患得患失,除了晝景,她是絕不肯在其他人那兒受這份甜蜜苦楚了。
阿景在,她的情意就只給她,阿景不在,她的人她的情也只會是她的。想到阿景有天會不在,心口一疼,她臉色頓變,手拍額頭:阿景怎麼會不在?這般得了上天眷愛的玉人,定會福壽安康。哪怕她身骨歸於塵土,阿景還是會在的。
她笑了笑,一手托腮,痴痴看著榻上漸漸熟睡的某人。
沒再聽她喊熱,沒見她蹙眉流出柔弱情態,憐舟唇邊笑意漸深,美色催心折,昏昏然的痴迷陪伴中,她軟軟趴在床沿,手牽著晝景的手,羞澀難當。
天色轉明,晝景一覺醒來唇舌乾燥,渴得厲害,像是體內曾起了一把不知名的火,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冒著煙。躺在被衾眨眨眼,指尖輕動,溫軟。
「舟舟?」
伏在床沿的少女緩緩醒轉,雙眸失神,直到晝景壞笑著捏她指尖,茫然散去,她「嗯」了聲,沒捨得掙脫她,柔聲道:「好點了嗎?」
「怎麼這麼問?」睜眼醒來看見她,晝景就忍不住想調戲她的欲・望,鳳眸瀲灩:「舟舟,你想上我的榻,不用這麼迂迴委屈的。現在就可以,來嗎?」
她作勢欲掀開錦被迎人來,憐舟耳朵紅紅,咬牙羞惱地掙開她:「誰想上——」後面的話她委實吐不出來,轉身去倒茶。
不同於餵給晝景的那盞涼茶,茶是她半個時辰前特意沏好的,溫在小紅爐,此刻喝來溫度正好。
瞧她腰肢婀娜輕轉,晝景坐起身伸了懶腰,喉嚨不經意發出一聲婉轉低吟,憐舟沏茶的手一抖,嗔怪瞪她:一天天的,有沒有消停?
晝景沖她揚眉燦笑,燦若春華。
根本沒法生氣嘛。憐舟垂了垂眸,第一次無比深刻地懊惱自己沉迷女・色,不可自拔。
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俗人。她不知多少次的想。
端茶到床榻前,她問:「你什麼都忘了?」
「忘了什麼?」晝景不明所以。
憐舟聽了微微皺眉,那樣子的阿景看起來好讓人擔憂。她將此事簡單提起,晝景恍然大悟:「怪不得醒來喉嚨沙啞,累得舟舟照顧我了。」
「此乃小事,不足掛齒。」照顧你也是我想做的事啊。
她頓了頓:「不需要看大夫嗎?此事很不尋常,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汗流浹背,你那樣子,像是在火爐裡烤。」
烤得一身媚・骨都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