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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無助又難過地抱著程之逸,哀求他,可憐可憐自己。
他在這些年裡,何嘗不是傾盡了全部去守護這份無望的愛。在這個實驗裡,時鳴是唯一的意外和變數。
程之逸回抱著他,一遍遍地許諾,再也不會離開了。
做到最後,程之逸已經站不穩了,被時鳴抱到床上。
趁時鳴清洗的間隙,程之逸從床上爬了起來,開啟了窗戶,讓風雪飄了進來。他站在窗邊,伸手去接著片片雪花。
冬天了,一年結束了。
屋內的火在慢慢熄滅,時鳴出來之後,走到陽臺從背後抱著他溫聲提醒:“小心感冒。”
程之逸聽話地關上了窗戶,隔著玻璃賞雪,他慢慢地說:“我接受治療,把六年的記憶找回來,我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時鳴,尤其是關於你的一切。”
時鳴之前問過何年鴻,程之逸的失憶症主要是看他願不願意想起,接受心理催眠是最有效的治療方法。
“好,找回來。”
“秦欣還在養傷,我和她說等這裡結束,回去把我的團隊解散。”
“好,聽你的。”
這一刻,溫馨地有些失真。程之逸笑著說:“之前我一直幻想,水落石出的這一天,我大概會到父母親的墳前,跪個三天三夜,可真到了現在,我一點也不想見他們,不僅不想,我還想永遠丟掉過去,程之逸作為一個傀儡的存在,如今我只想屬於你,時鳴,把我圈在一身邊,銬起來也好,藏起來也好,我不要見別人,只想見你。”
程之逸其實是想離開了,時鳴能聽得出來,但他在為時鳴勉強自己,時鳴有他的責任和信仰,有他的家庭,有朋友,有團隊,還有撿回來的小寶貝。
但程之逸只有他一個人。
到最後,連唐燼都走了,他贏得一無所有。他想去極地,想去沒人認識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留在這裡,只是不斷地提醒,提醒他那些不堪的過去。
結局
冬天最重要的期盼大概是雪日裡唯一的暖,像火一樣的紅貼滿大街小巷。前幾日的積雪覆蓋著壓在地下的春潮,被孩子們一陣陣地鞭炮聲炸裂開來。
這一炸,就是新春。
站在樓上眺望著遠方的長街,老婦走到時青山的身後問:“先生,飯菜都熱了兩回了,要不要我打個電話問問?”
時青山擺擺手:“不用,不回來了,你吃吧!”說完,他轉身回了書房,這是七個年頭了,自從時鳴搬出去住,再沒回過家了。
時青山坐在書房靜思,他看著桌上擺著的相框,是陳樺還在的時候,時鳴摟著她和自己,照的一張全家福。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把照片放回原位。這個家,早已不是家了。時青山的記憶飄得久遠了些,他問陳樺:“如果,那幾年我對家裡多一點關心,是不是和他的關係不會這麼緊張,如果回到六年前,我沒打他那一巴掌,或許……”
“先生,回來了,回來了!”保姆劉姨在樓下喊。
時青山一驚,收起眸裡的淚花,帶上眼鏡下樓,剛拐樓梯,他又恢復成素日裡的嚴肅,慢悠悠地下樓。
時鳴拉著程之逸的手進屋,兩人手裡都提著不少東西,放下之後,他笑著和劉姨道賀:“劉姨過年好!您又漂亮了一歲。”
對方羞著說:“可別臊我這個老婆子了,哦對了,先生一直……”
“咳咳,”時青山咳嗽了幾聲,下了樓。
時鳴還沒開口,程之逸主動說:“時局,新年快樂。”
時青山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別時局了,年後就要退休了。”
時鳴拉著程之逸進了客廳,這裡一切陳設和他離家時一模一樣,他笑著說:“不喊時局了,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