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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煙、焦木、殘垣……蓬萊仙宗建築燒燬了好幾處,原本清雅的八角星如今也缺了兩角。原本四處燃起的大火早已熄滅,只大門前後的焦黑灰燼昭示著此處經歷過的禍事。丹鳥並起翅膀,立於完好的內殿屋頂上,不時警惕地四下看看。天還未亮,沉沉夜色下,一身焰色似日光順著屋簷流淌,順著海石臺階而下,將碧海也染作了餘燼。
屋內,南天被擱在了內室的榻上,幾人都圍在榻邊。
身上的鶴羽已褪去部分,露出了光潔的臂膀;面上未見血色,那抹硃砂也變作細細的一條,豎立在額間,倒像是這仙鶴夢中也不安似的皺著眉,完全沒有醒轉過來的意思。
綠央就坐在榻邊,眼中噙著的一層淚,欲落不落。她仔細搭著南天的脈,又輕聲詢問明燭:“以爹爹修為,怎至於被傷至此,莫不是那關熠使了什麼陰招?”
明燭已被林嵁引導著穩下來氣息,緩過來不少。此刻正坐在床頭,輕柔地拂開了南天面上散亂的髮絲。聞言,他輕輕搖了搖頭:“不是。”
“鶴族每個百年大期,不僅是壽命,更是修為更進一步的契機。但此期間,也是仙鶴一族最為脆弱的時期。靈力遊走洗濯靈根肉身,如強行催動或被外力影響,輕則修為大減,肉身受損。重則神魂激盪,打回原形。”
“重風是刻意挑的這個時候。先叫關熠傷我舊疾,逼得南天提前出關,再以蓬萊相要挾。就算是以命相搏,也能重創我等。”
一口氣說完這些,明燭的臉色又難看起來。遂往後靠了靠,才繼續道:“南天強行動用本源之力,又差點逼出仙鶴本體。導致本就未洗濯重塑完畢的靈根遭受重創,肉身負荷過重,神魂陷入了混沌之中。”
聽他說完,還沒等綠央說話,原本趴在榻邊的林嵁卻先一步“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啊,那師父是不是再也醒不過來了啊。哇嗚嗚嗚嗚,不要啊,這讓師父你怎麼辦啊。”
他哭得“不遺餘力”,導致話也說得上氣不接下氣。本就覆了煙塵的臉蛋子被眼淚這麼一糊,更是黑一塊白一塊的。
綠央和明燭兩人都頗覺無奈,但到底是個才總角的小孩,經歷今晚種種已是頭一次,現在如此情狀他二人又哪裡捨得責罵。
於是,明燭空出一隻手在林嵁的腦袋頂,道:“嵁兒別怕,師父們不會丟下你的。”
綠央也趕緊道:“是啊,姐姐拼了這命也不會讓爹爹就這麼……”
林嵁急切出聲喊道:“大小姐也不能……不能拼命!”
“不拼不拼,我這不說快了嗎。你要相信我的修為。好了,別哭了。這麼大聲,爹爹可是能聽見的。”
這話自然是誆小孩的,誰都不知道南天現在五感是否還在。但林嵁卻是真切地相信了,立馬止住了哭聲,抬手胡亂地擦了兩下臉上的淚,嘴巴也閉得緊緊的。
瞧著那臉被擦得更花,綠央簡直哭笑不得:“乖嵁兒,快去洗洗你這小花臉,換身衣裳。你師父可不想醒來看見個大花貓杵在這兒。師兄弟們還在外面忙活呢,你也去幫幫忙,再給大師兄傳個信。好嗎?”
林嵁臉紅了,好在那紅藏在黑灰下也看不出來。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忙不迭地就退出去,一件件辦大小姐交代的事情。
遣走小孩,綠央這才安下心來給爹爹治傷。御靈之力順著仙鶴的靈脈,緩慢而溫和地進入靈根,帶著那些“六神無主”的散亂靈力一點點歸位。南天的本源受損嚴重,靈力和靈根都卡在洗濯過半的尷尬境地,綠央也不敢“用力過猛”,只能一點點先穩下靈根本源的情況。
而她本人並不通曉治癒一道和醫術,對於南天肉身的損傷,也只能透過少量的靈力先扼制惡化。只能晚些時候請劉誠回來悉心照看了。她腦中閃過另一個人的名字,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