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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錯了吧。我總是這樣,將每個人推到我認為的對他們有幫助的那條路上,哪怕那條路佈滿靳棘,終點即是死亡。
為了取得進步與勝利,死亡也不過是走向圓滿的一環。我如此堅信。我原以為我接受良好,可當死亡真的降臨在柏硯頭上,我發現我還是會恐懼。
雪下了一整晚(五)
姜凍冬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柏硯有很長一段時間對姜凍冬心生厭煩。
雖然這麼說非常傷人,但柏硯承認,在他們倆十八九歲的青年時代,他很煩姜凍冬。
這種煩具體表現為不論姜凍冬做什麼、說什麼,柏硯都覺得煩。他煩姜凍冬每天傻樂、無憂無慮;煩姜凍冬為那些細枝末節、毫不重要的他人他物糾結;煩姜凍冬喜歡翹著腿磕瓜子;煩姜凍冬總是左右各異的襪子;煩姜凍冬吸溜麵條發出的叭叭聲,煩姜凍冬裹走了所有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只要和姜凍冬待在一起,柏硯便會感到煩躁。
可是姜凍冬完全沒有感受到過柏硯的不耐煩。
明明對他人情緒異常敏感的姜凍冬,偏偏就是接收不到絲毫柏硯對他的負面情緒。不論柏硯是冷臉相待,還如同塊石頭,哪怕姜凍冬的笑聲砸在他的身上也不為所動——姜凍冬依舊不知道柏硯在冷待他。他根本不相信柏硯會煩他。
這個認識讓柏硯更加煩躁。姜凍冬到底憑什麼這麼自信,自信不會被討厭?姜凍冬又憑什麼這麼相信,相信柏硯不會厭煩他?
十八歲的柏硯不明白這些問題的原因,也不想弄清楚。
彼時他和姜凍冬初出茅廬,世界沒有給他們喘息地機會。和小時候一樣,姜凍冬和柏硯分工明確。姜凍冬充當了肢體,憑藉超人的能力完成任務就好;柏硯扮演著腦與眼,他負責思考,負責決定向未來投出哪塊石頭。
他們配合完美,是再成功不過的同盟。姜凍冬嚥下了所有的血和淚,負擔起肉體超負荷的痛苦,柏硯則把大腦設定為一臺超級機器,裡面全都是精細的齒輪,依靠相互咬合來轉動。
因此這臺超級計算機面前,抽象的問題被定義為毫無意義的消耗。柏硯不想去思考情緒,思考靈魂,思考人的存在與意義。精力有限,每一次考量都應該放在有回報的事情上。年輕的柏硯是這樣認為的。
於是,柏硯擱置了這份情緒。他任由它蔓延,從一簇微小的無名火,燒燎到整片心田,燒到姜凍冬徹底從柏硯的身邊離開,燒到幾乎將柏硯燃燒殆盡。
多年未見,姜凍冬已經有了新的同伴,他不再聽任何人的指令行事,他有了獨自掌握自己這把武器的能力。他頭也不回地走上了與柏硯不同的道路。
柏硯的路是被無數人復刻過,通往權力之巔的道路,姜凍冬的路卻從未有人探索,佈滿靳棘,迷霧重重,充斥著未知。沒有人知道它通向那兒,也沒有人保證它的盡頭是一扇新世界的門還是石頭堵滿的死衚衕。
‘我們結束了,柏硯。’
二十六歲的姜凍冬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疲憊,眉眼間夾雜著硝煙帶來的滄桑。說完了,柏硯聽見他嘆出一口氣,似乎如釋重負。
‘再見,柏硯,再見。’姜凍冬說,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從隱於黑暗的巷子走出去,走向遼闊的陽光中。徒留柏硯一人沉默地低頭,盯著地上被碾了幾腳的煙。香菸並未徹底熄滅,仍有零星的火光閃爍。
從那之後,柏硯和姜凍冬的見面填滿了你死我活的鬥爭。他們對彼此痛下殺手,毫不手軟。柏硯的血被姜凍冬差點放幹過兩次,姜凍冬左肩胛骨上最大的刀疤也拜柏硯所賜。可哪怕鬥得再兇狠,他們沒有真正地殺死過對方。彷彿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約定。
柏硯的上司對這個結果大為不滿,莫羅將這個平民出身卻能力卓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