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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微眯,略一思忖,配合著對方的曲調,手上滑過角弦:“七絃為益友,兩耳是知音。心靜聲即淡,其間無古今。”
葉孤城雙眸原本稍稍垂闔,眼下聽到此處,便不經意間微微抬起,眉舒目展,雙眉掠作兩道斜飛的弧度,唇角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淡笑,五指復抹琴絃,面容寧寂無波。
待到琴音悠悠而止,尾韻尚自未絕,葉孤城已側過頭,去看向身旁的人。
西門吹雪久已未曾修過發,如今早已垂至過腰際,也不結綰,只那麼披覆在身後,眼下席地而坐,便也蜿蜒委地,髮絲流淌在橘黃的燈光之下,如同一匹金色浮轉的黑虹。。。
正值此刻,門外忽有下人請去偏廳用晚膳。葉孤城吩咐道:“讓人送到這裡就是,再將書房中的公文拿來。”
不一時,就有幾名下人抬著張紫榧木食案進來,後面又有兩人架著一張寫字小几,上面放著筆硯等物,並一摞待閱的公文。
葉孤城褪下袖口洇上血漬的夾袍,換上一件月白的長襖,上身罩了件緇襦,袖擺短窄。西門吹雪也換了衣衫,外面的長袍脫下時,葉孤城忽看到他腰間懸著一塊通體晶瑩潤白,毫無瑕疵的玉牌,燈火之下,光澤柔美而圓滑。目光落在玉面間清晰的圖案上,上面刻著精細華美的神魔形象,纖毫畢現。
葉孤城心中一動,然而並沒有出口詢問,只上前幫西門吹雪系妥衣帶,既而兩人便一同前去用飯。
案角的青石小鼎中燃著檀香,白貂懶懶臥在旁邊,偶爾用長尾去攪散從孔洞中徐徐洇漫出來的薄煙。
葉孤城放下筆,將小案向前推開了些,他原本盤膝坐在案前,此時便也舒開了雙腿,將衣袍的下襬抻平。
背後有人伸手攬了他的肩,卻是西門吹雪不知何時坐在了他的身後。葉孤城順應著他的力道傾身向後,便穩穩倚在了一個寬健的胸膛前。
有隱約的梅花寒香淡淡傳來,葉孤城枕靠著身後人的右肩,雙目微微闔起。西門吹雪伸臂環住他,低聲問道:“累了?”
“沒有。”葉孤城淡淡應了一聲。
過了片刻,葉孤城擱在腿上的右手忽被抬起,隨即一件溫潤光滑的物事便放在了他的掌心當中。葉孤城睜開眼,看向手內,就見一枚晶瑩如脂的白色玉牌正靜靜臥在掌中,上面雕著精美的圖紋。
“羅剎牌。。。”葉孤城抬一抬眼,西門吹雪攬著他的腰,道:“是。”
葉孤城用拇指緩緩挲過光潤的玉面:“今日,去了你父親那裡?”
他頭上綰著簡單髮髻,只用一支玉簪隨意固住,漆黑滑亮的髮絲觸在西門吹雪的下頦上,帶起一絲癢。西門吹雪抬起手,替他攏好鬢間幾縷頭髮:“嗯。”
玉牌並不十分大,正面刻著七十二天魔,二十六地煞,反面則刻著部梵經,從頭到尾,字跡細如蠅毫,據說有一千餘字。
葉孤城仔細打量著枚玉牌:“果然如傳聞中所言的模樣。。。西方魔教至寶,魔教弟子遍佈天下,見此物,如見教主親臨。”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只靜靜擁著對方。葉孤城亦無言語,將那玉牌放在案上。
“幼時劍法初成之際,他便要我應下日後,接掌西方魔教一事。”西門吹雪淡淡道,右手覆住葉孤城搭在腿上的手。
“嗯。”葉孤城反手握住對方微冷的手掌,重新合上眼,靠在他的胸膛前休息。“是現在?”
“兩年後,正式接管。”西門吹雪似是漫不經心地道,低首吻了吻男人的額角。葉孤城仍未睜眼,只微微一笑:“兩年後,你便已是三十歲。。。古人云,男子三十而立,則就事成業,你父親安排得,倒也合適。”
西門吹雪任由他用拇指緩緩摩挲著自己的掌心,半晌,才輕輕吻住他的耳際。葉孤城偏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