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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孤城聽了,用手摩挲著劍穗和上面的飾玉,忽道:“做了多久?”
西門吹雪看著他掌中的圓玉,和那似是比玉色還要透潤幾分的長韌手指,淡淡應道:“兩日。”
葉孤城屈起五指,將東西握在掌心,然後收進懷裡,接著轉過頭,看著旁邊的西門吹雪,習慣微抿的唇角緩緩綻開,就浮出一個並非淺淡的笑。
西門吹雪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笑容時,他們認識的時間還很短,這個人極少顯露出來的笑意中,也有著一絲端矜和淡漠。而如今,在只有兩個人相處的時候,他們已經可以隨時見到彼此的微笑神情。。。西門吹雪凝視著葉孤城臉上的笑容,直到他重新執起茶杯緩緩啜飲,這才亦且拿起旁邊桌上放著的熱茶,慢慢喝了一口。
二人在合芳齋又坐了一時,然後便出了門。葉孤城手裡提著一隻淡紫色的錦盒,裡面是西門吹雪親手做的三樣糕點。
兩個人都不是喜好熱鬧的人,因此很多地方他們都不會去,所謂的出來走走,也不過是一路緩緩而行,低語談幾句而已。
已至午間,因此酒樓裡的人不少,生意很不錯的模樣。
兩個披著白色裘衣的男人同時進了門,一般高大峻挺的身型,打扮也幾乎相彷彿,只是其中一人甫一走進門內,一股冰冷銳利的氣息便好似驟然湧入,酒樓一層裡原本熱鬧的人聲,忽然就都靜默了下來。
兩人朝著二樓的雅間走去,木質的樓梯,兩個成年男子踏在上面,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幾名有眼色的堂倌手腳麻利地在一處靠窗的位置上架起一幅屏風,織錦月白繡緞的底面,繪著幾抹翠竹,幾行詩句,圍出了一個雅席。
四周是清淨且素雅的模樣,食客亦不算多,幾架屏風錯落有致地放著,各自隔出一方天地。葉孤城落了座,將手中提著的錦盒放在一旁的桌角,要了幾樣菜,一壺熱茶。
西門吹雪在他對面坐下,很快,一壺西湖龍井便送了上來,又過了不久,幾道精緻的菜餚也擺在了桌上。西門吹雪替兩人分別倒上一杯茶,將旁邊的窗戶稍稍敞開一條縫隙。
兩人一面用飯,一面不時地說上幾句話,飯後,二人也不急著離開,只面對面坐著,靜靜飲茶。
葉孤城兩鬢似是略微有些鬆散,西門吹雪見了,也不作聲,只起身走到他身後,拔下他束髮的簪子,替他重新打理。葉孤城抬一抬眉,卻也並未出言阻止。
這人。。。不必說眼下有屏風將兩人圍在裡面,隔了其他人的視線,即便是沒有任何遮擋,他也定然是根本不會在乎。。。葉孤城扯一扯唇角,拿起桌上的茶,嚐了一口。
西門吹雪取下男子固發的簪,嵌著七色細碎寶石的白玉簪子,式樣十分簡潔素淨。將髮簪遞給葉孤城,自己則用兩手攏起大把的烏髮,替他綰起。
隨手接過簪子,剛要放到桌上,卻忽地頓住了。葉孤城默然靜視著這枚通體晶瑩的七寶白玉髮簪,眼底逐漸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淡淡神情。
今晨隨意拿了一支玉簪束髮,並不曾仔細看過,卻未曾想到,竟是,她啊。。。
敏銳地察覺到男人的沉默,西門吹雪從他手中拿過簪子,插在髮髻之中:“怎麼。”
葉孤城眼光深然,唇邊凝起淡淡的笑:“無事。。。只是我忽然想起,這支簪,是她曾經送我之物。。。”
西門吹雪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只用了一瞬便已清楚,葉孤城說的這個‘她’,指的是誰。
那個人,是他的妻。。。
周圍彷彿就這麼安靜下來,良久,西門吹雪走到窗前,將微敞的窗戶關上。
眯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