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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發軟的腿,她費勁地將沈岐遠扛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
地上焦土厚得如同鐵板一般,看起來天雷已經落過不止一道,她來得遲了些。好在身上這人還一息尚存,只要回去好好養著,應該能恢復。
腦袋裡崩出了些養天罰之傷的食譜,如意有點納悶。怎麼會記得這些東西?她又沒受過天罰。
搖搖頭,她抓緊了沈岐遠的胳膊。
天雷可免,這大乾內外的暴雨之勢卻是免不了,如意一回到會仙酒樓就繼續撐起穹頂,沈岐遠被安置在三樓的廂房裡,她一回頭就看得見。
宋枕山看著她狼狽得不成顏色的裙襬,以及雖然昏迷但是沒有什麼皮外傷的沈岐遠,動了動嘴角,終於是沒有再說什麼。
這場大雨持續了整整三日,就算有穹頂撐著,臨安城裡不少低窪的地方還是被淹了,街道上的積水沒過了膝蓋。雨後寒流瞬至,和著沒退的水,凍得人哇哇直哭。
如意和宋枕山是被酒樓裡的人抬進各自的房間的,兩人都精疲力盡,不知何時就失去了知覺。如意的臉色尤其蒼白,整個人如同一張濡溼的薄紙。
拂滿和小荷葉都急得直哭,賀汀蘭倒是勉強穩住了心神,拿了熱水給如意擦身,又換了衣裳,確認她只是累得睡著了,還給她煮了些清粥。
雨後第二日,街上排起了長長的領救濟糧的隊伍,會仙酒樓也大開其門,布一些粗麵饅頭與粥食給遭難的百姓。
如意就在一片嘈雜聲中睜開了眼。
“東家東家。”趙燕寧竟是第一個湊上來的,神色緊張地問她,“我是誰?”
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如意一把推開他坐起身:“我是累了,不是傻了,你問的什麼話。”
屋內幾個人都齊齊鬆了口氣,拂滿紅著眼道:“您也睡,睡太久了,我很,很擔心。”
摸摸她的腦袋,如意問:“外頭雨停了嗎?”
“停了,大家一切都好,酒樓也沒什麼損失。”賀汀蘭猶豫地道,“只是沈大人……”
心裡一緊,如意抓住她的手:“他怎麼了?”
幾人支支吾吾答不上來,她皺眉,也顧不得別的,踩上繡鞋就出去找人。
昏迷前沈岐遠是在三樓的,但三樓畢竟不是住房,他們應該將人移到二樓了,二樓這麼多房間——
“如意。”有人在背後低聲喚她,聲音裡帶著欣喜和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