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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岐遠很誠實地回答:“有。”
神與妖是兩個極端的對立,想殺她是他的本能。
“那為什麼沒有動手呢?”她歪了歪腦袋,“因為愛極了我嗎?”
這個問題沈岐遠沒有接。
他起身,定了定身形,抬步走到她面前,低頭打量她。
她眯著眼,嘴角有小巧的笑弧,眼裡卻沒幾分笑意。
眸光一動,他伸手,捻下了她髮絲間的一粒黃土。那土很硬,輕輕一碾就成了粉,還夾雜著些稻草的細屑,是屬於大獄牢房裡的。
指尖顫了顫,沈岐遠看著她,眼神漸漸陰沉:“你騙我?”
“怎麼會。”她理不直氣也壯,“我什麼都沒說過,如何能算騙。”
“柳如意。”他背脊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我說過,讓你不要多管閒事。”
手背青筋冒了冒,頭更暈眩了些,沈岐遠扶住桌沿,深吸一口氣又笑:“是了,怎麼會是閒事呢,這關乎你心上人的夙願,你拼命也會成全他。”
看他氣得有些狠了,如意皺眉:“至多不過人間一樁官司,若有什麼後果,我來承擔便是。”
她承擔,怎麼承擔呢?再魂飛魄散一次嗎。
舌尖嚐到些腥味兒,他咬牙:“倒是我貪了,我早知道與你不成,早知道你已非當年人,也早知道會遇天譴,偏就抱了僥倖。”
柳如意哪怕多在意他一點,就一丁點,那一切都尚在他掌握之中,可她沒有。
她如同幾千年前的自己,心如頑石,油鹽不進。
胸口如裂,沈岐遠扯過外袍攏上,大步跨出了廂房。
外頭原本下得旖旎的小雪,眨眼間就變成了拇指大的冰雹,一顆一顆地砸在湖中地上,瓦簷上也叮咚亂響。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飛身越過水麵,往慧明山的方向策馬而去。
如意追不上他,想了片刻,先回了一趟會仙酒樓。
會仙酒樓藏白仙魚的那個地窖很大,也很安全,她將其收拾了一番,放上了足夠多的棉絮被褥和食物。
“為什麼要住這裡?”汀蘭不解,“外頭好端端的呀,只是冰雹大了些。”
如意一邊收拾一邊道:“這幾日你們幾個都住這裡,沒事不要外出。”
“可是……”
“聽話。”
她這麼說了,拂滿和汀蘭也就乖乖點頭。
趙燕寧從外頭抱了一床新的棉被進來,納悶地道:“掌櫃的,你何時與宋枕山熟識了?這下冰坨子的天氣,他竟主動上了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