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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及聽證的宗室子皆著品服,魚貫而入。沈岐遠就站在大殿正中,珩佩不響,纓紱有容。
“諸君請聽:禁地所在,託聖主之安,系臣民之心也,故職精兵數萬,忠奴百千,內外以巡,朝夕不寐,方得金湯之固。然今有宵小生不臣之心,亂既定之巡制,盜禁宮之奇寶,渡河販出,盡飽私囊。”
殿內重臣一片譁然,刑部卓大人忍不住拍案:“真是豈有此理,何人如此辜負皇恩?”
沈岐遠看向旁側八風不動的徐厚德:“禁宮巡視有失,大人可有察覺?”
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徐厚德這才覺得不妙,踏步出列朝聖上拱手:“陛下,卑職有罪。近來中宮身體抱恙,臣念姐弟情深,便只駐中宮附近,疏漏了別處,還請陛下發落。”
如意站在殿尾角落裡,越過層層官帽華服,瞥見了沈岐遠略帶嘲諷的嘴角。
她挑眉。
這樣的沈岐遠倒是沒見過,絳紫色的官服襯得他脖頸雪白,眼下淚痣也溫柔,但整個人卻似一柄峨眉刺,尖銳鋒利,不斂刃光。
“徐大人說自己疏漏了別處,也不見得。”他接過周亭川遞來的冊子,翻開一頁遞與黃門,“宮巡檢錄上有載,廣儲閣近四個月的巡衛更換頻繁,遠勝從前。”
徐厚德一臉正氣:“廣儲閣納禁宮珍寶,自然是要多換巡,才能萬無一失。”
“甚巧,先前的巡衛並未出錯漏,倒是多換巡之後,禁宮珍寶陸續落於黑市。”沈岐遠看向他,“大人解釋解釋?”
徐厚德跪了下來,朝君主磕頭:“此事是卑職失職,卑職甘願受罰。”
君主深愛中宮,中宮又只他這麼一個弟弟,失職這種事,落別人頭上許是貶官流放,在他這兒卻是無關痛癢的——徐厚德早就這麼想好了。
然而,沈岐遠卻道:“大人不是失職。”
徐厚德一愣,轉頭看他。
沈岐遠站在他旁側,眉目冷硬:“大人是貪心,聖恩眷顧尚覺不夠,更貪百城之富。舉黑市,販奇珍,賂貪官——樁樁件件,忤逆聖上,辜負中宮,死也難贖。”
平地一聲驚雷,整個殿內都鬨鬧起來,君主臉色陰沉,徐厚德更是慌張又氣憤,獨他站在原處,磨而不磷,軒然霞舉。
青衣雙眼看得發直,忍不住喃喃:“世間竟還有此等頂天立地之人。”
他側頭,發現如意也在看沈岐遠,不由地道:“姑娘也這麼覺得吧?”
如意將目光從他那筆直勁瘦的腰上收回來,笑著正想應一句,手肘卻突然被人粗暴地扯住,接著便有尖銳的刺痛感穿透了她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