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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些餓了,能先吃飯嗎?”其實石見的肚子裡早就唱起了大鼓。
“可以可以,客人裡面來嘛,飯剛上桌,你來得正好!”胖老闆娘帶著石見從側門走到後堂,果然裡面擺著三張八仙桌,有兩桌都已經擺上了飯菜,還有七八個人已經上桌,迫不及待的準備開飯了。
“小寶,去叫祖嬤嬤和小姑吃飯,還有把你那臉和手洗了!”胖老闆娘吩咐著小男孩,小男孩歡快的跑去了。
“客人先坐,還有兩個客人馬上就過來了。”胖老闆娘有些過意不去的跟石見說道。
石見笑著點點頭,他知道這裡的鄉俗,要等客人和主人全都到齊了才開飯,而且這家店是住宿包餐的,所以要大家一起吃飯,只是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竟然還保留著這個習俗。
他坐在了那一個人多的桌上,這桌還空了兩個位置。他坐下後對同桌的幾個人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就靜靜的等著。
少傾,坐在石見對面的一個絡腮鬍開口了:“這位先生,是剛到鎮上吧?”這個傢伙雖然臉上颳得很乾淨,但那青色的胡茬還是很明顯。
“嗯,我剛到,這不正好趕上飯點。”石見也不虞有它,照實的回答道。
“那先生從哪點兒來的,是來旅遊的嘛,還是有公幹?”絡腮鬍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打聽著。
“我……,”石見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這人問得有些討厭,但人家問出來了,該怎麼回答呢,難道說我從那邊走山路過來的?
石見正猶豫,突然聽到小男孩的聲音,“祖嬤嬤來了!”
於是大夥兒都望向那個方向,只見小男孩蹦跳著跑了進來,後面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太太,和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
老太太並不顯老,看上去只有六十來歲的樣子,瘦削精幹,眼神有力,甫一進來就在在座的眾人身上掃了一遍。眼神最後落在石見身上,卻有些吃驚的神色顯露,但隨即又轉瞬即逝。
“對不起了,各位,老太婆我的孫女剛回來,聊了會天,耽誤大家吃飯了,還請見諒,我這裡給大夥賠禮了。”老太婆說話鏗鏘有力,擊節有度,看來這個家裡最終主事的還是她了。
“老夫人說笑了,我們都得感謝您的款待!現在這年頭,還能吃上這原汁原味的鄉土菜餚可是難得很啊!大夥兒說是不是?”一個五十左右的半老頭子站了起來拱了拱手說道。
於是好一番客套,兩邊方才落座,最後兩位客人也到了,大家準備吃飯。
桌上是標準的八菜一湯,都是取材於當地的一些土產,石見在幾十年前也見識過了,但他印象最深的還是那一盤蒸熟的草米麵粑粑,那是他當年在這裡吃過的最特色最鄉土的食物了。
對面的絡腮鬍看石見望著粑粑有點出神,嘴角一扯,幾乎無法察覺的陰笑一下,問道:“先生咋還不動筷子,是不是想到了啥?再不吃我們都吃完了哦!”
石見抬起頭,也不理會他,轉頭去看另一桌上的老太婆。老太婆正好也在看他,石見張口卻不知要說什麼。
“這位朋友,有些面熟,以前來過我們山鎮吧?”老太婆先開口問道。
“來過一次,不過是多年以前了,老夫人好眼力!”石見半真半假的回答著。
“哦,是這樣嗎?”老太婆有些懷疑,但也沒有點破,而且還把胖老闆娘叫來和石見換了個位置。好在這後面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菜餚和酒上,這倒讓石見鬆了口氣,不用擔心老太婆和那個絡腮鬍繼續問他了。
總算吃了一頓不錯的飯,而且石見接連吃了好幾個草米麵粑粑,算是真正體味了一下好多年前的感覺。吃罷飯,老太婆又邀請石見到後邊小茶室裡品茶,那個絡腮鬍一旁聽了,也跟著後面想要進去,卻被那年輕姑娘攔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