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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偶爾睜開眼睛，就能從車後視鏡中看到司機時不時就瞟他一眼，大概是也沒見過他這麼特立獨行的貓了。
但沈作就不一樣了，他依然面無表情，看起來不驚訝也不奇怪，還是像之前那樣摸摸他的腦袋，撓撓他下巴。
蘇黎：怎麼回事！小奶貓的肚皮就這麼放在他面前，他真的一點都不會心動的嗎？
坦白說，沒能讓沈作為他痴為他狂為他哐哐撞大牆，蘇黎都覺得自己當貓好像並沒有那麼優秀。
沈作簡直就是他貓生路上的絆腳石。
算了，到底是恩人，他可以接受自己成為一隻舔貓。
寵物醫院並不是很遠，蘇黎躺了沒多久就因為到了目的地而被沈作拍拍身子重新推回航空箱裡了。
沈作去的不是什麼大醫院，而是王栩之前帶蘇黎來過的那個小寵物醫院。
雖然醫院不大，但是是王栩的建議，這邊的醫生，也就是他的兄弟醫術很好，只是不想其他人攪和在一塊做的不高興，才自己出來單幹的。
寵物醫院在一個小區外，像是租了兩層的商鋪，從玻璃門望進去看著挺乾淨的，但真不像是沈作會來的地方。
因為王栩之前已經打過招呼，現在又沒什麼事，王栩的兄弟陸明就坐在前臺那邊等著人，看到正提這大號航空箱走過來的沈作時便站了起來。
「是月餅的主人麼？」陸明扶了扶眼鏡，問道。
沈作點頭：「是。」
陸明：「我姓陸，單字明。是來打第一針吧，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來這邊吧。」
「沈作，」沈作也報了自己的名字，又道，「好的。」
兩個人連多餘的話都沒有，直接進了被隔出來的第一個診間。
蘇黎趴在航空箱中跟著晃蕩，跟這種人打交道，大概是沈作喜歡的，乾脆利落。
但是……上次和王栩打電話的，是這個人嗎？
好像不太對啊。
空氣裡飄著一種像是消毒水的說不上來的味道，和蘇黎以前去的醫院差不多。
診臺上鋪著藍色的新的一次性墊子，陸明從旁邊的架子上拿出一次性橡膠手套慢條斯理地帶上，張開手指活動了下手指。
蹲在籠子裡的蘇黎忍不住動了動腳。
陸明帶著口罩，蘇黎也不知道他長相到底是什麼樣的，但從眼睛看應該是差不了的。
尤其他還戴了副眼鏡，又瘦又高，以人的審美來說比較接近「精英範」，再加上那帶著乳色橡膠手套的纖長靈活的手，總給人一種下一秒就能掏出把刀來把他剖了的感覺。
當然，這可能只是蘇黎一個人的感覺，沈作顯然並沒有和他有相同的感覺，這會兒剛把航空箱放在桌上，好讓蘇黎出來。
沈作：「月餅，出來了。」
就像和小孩兒說話一樣，沈作每次招呼他都有種很理所當然的感覺，像是知道他一定能聽得懂一樣。
但事實上，他只是個性如此，至少幾天下來蘇黎已經不會再吐槽了。
儘管對陸明抱有一種詭異的緊張感，蘇黎還是乖乖地走了出去，就坐在墊子上，端端正正地挺著小胸膛，尾巴就蓋在自己的腳面上，是隻再禮貌不過的小貓咪了。
他還打了個招呼：「嘿喵！」
陸明：「這麼乖？」
蘇黎：「……」
被沈作以外的人誇，他一直都沒啥感覺，但今天不知道咋的，就有點緊張了。
被貼上了「乖乖小貓」標籤的蘇黎悄咪咪往沈作那邊挪了挪，屁股碰到沈作的手以後才安心了點。
「先稱重吧，看比之前那次來重了多少。」陸明想拖著蘇黎的胳肢窩把他放在了旁邊的電子秤上，但被他躲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