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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只有這樣,才能讓胤祥有堅強活下去的理由。
我仔細地想了一夜,第二天,小魚醒來的時候,我微笑著告訴她:“我替你去……”
馬車“咣噹咣噹”地走著,我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兒,手裡握緊了證明我身份的名牌兒。福叔、福嬸聽了我的決定,先是一喜,可轉眼就想到這種欺瞞主子的事情,抓住了是要殺頭的,只是說不行。我笑著告訴他們,四爺不會的。小魚也在一旁點頭,她已經答應了我,不會把我的來龍去脈告訴任何人,只是安安分分地守著爹孃、弟弟過日子。可當我看到那名牌兒上名字的時候,心裡也怔住了,又一次感受到了命運的不可知……
福叔、福嬸雖然一百個不安心,卻在我的執意和小魚的暗示下無奈地同意了,因此我現在就頂著小魚的名號,向十三貝勒府進發。我的心自打做了決定之後就一直狂跳著,我卻不想制止,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我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又可以見到胤祥了,整整四年了……
看著外面的道路越來越熟悉,我一直低著頭遮擋著自己,不想被別人看清楚,同車的還有三個女孩兒,也是一併要送進去的。人人面無表情,她們以後的命運是未知的,而現在卻要和家人分離,去一個有可能再也不能出來的地方,這裡面唯一心懷喜悅的恐怕就是我了。
時間好像過得特別慢,但終於還是到了。遠遠地就看見那熟悉的府門,而不熟悉的則是一群群把守著計程車兵。我們被請下了車,自有外圍的太監,拿名冊對了名字,我不禁暗自慶幸現在這兒沒照片兒,要不然可就有的瞧了。
正門旁的側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我的手顫抖了起來:身後的一個姑娘卻輕聲啜泣起來。方才點名的那個太監走過來,衝我們一揮手,示意我們進入,我低著頭正要進去,身後一陣馬蹄聲響起,我一頓,就聽見有人迎上去笑說:“四爺,您怎麼來了?”
我僵在了原地,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響起,一陣兒靜默,四爺那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有話要仔細吩咐給她們,張富,你去找間乾淨屋子。”“啊,是,奴才這就去,你們跟我來。”那個管事兒的忙帶著我們向門房走去。
我低著頭從四爺身邊走過,聽見他明顯粗重了的呼吸。我不敢多想,忙快步走了過去,進了耳房,就看見一個個的丫頭被叫了進去,說了幾句又放了出來,最後一個輪到了我,一個小太監跑了過來:“姑娘,您跟我來。”
我點點頭,慢慢地跟在他身後,看見他一撩簾子,我深深地喘了口氣,一步邁了進去。屋子裡光線不明,只是看著四爺揹著手站在几案邊。我心裡彷彿長滿了水泡,挑破一個,哆嗦一下,卻還得忍受著下一波疼痛的來襲。
一時間屋裡靜得凝固了似的,只聽見四爺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我知道他本是個急性子,一切的冷漠穩定,只是自我強加剋制的結果。正胡思亂想著,突然一個身影兒不知何時已站在了我的面前,一隻冰冷的手狠狠地捏起了我的下巴:“你這個……”
四爺的話未說完就嚥住了,任憑我的眼淚順著他的手腕滑下:“對不起,對不起……”我似乎只會說這三個字了,四爺的嘴角硬得如同一條線,額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著;眼中一陣發狠、一陣軟弱,終是嘆了一口氣,輕輕地將我抱進懷裡:“算了……”啞啞的兩個字輕輕地飄了出來,卻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我下意識地緊擁了四爺一下,四爺腰身一硬,轉而更用力地擁住了我。
花開(9)
我的眼淚不停地流著,彷彿想將四年的情分兒一次出清。過了一會兒,“你還是要進去嗎?”四爺嘶聲問道,我一頓,在他懷裡點點頭,感覺他身體一僵。我輕輕地推開了他,認真地看向他:“若是你還想見到胤祥,就放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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