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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甜的。”
“是。”小桃把盒子放在一旁的几案上。我心裡一陣兒堵得慌:“小桃,你去廚房看看,晚膳備好了沒,再叫人去盯著點兒,爺們兒一回來,就傳飯,就放在外堂吧。”我淡淡地說。
“是,奴婢知道了,這就去,那您……”
我揚了揚下巴:“去吧,我一人兒靜靜。”小桃福了福身兒轉身退下了。
“你們幾個盯著點兒,福晉有事兒自會叫你們,別擾了主子清靜。”門外傳來小桃叮囑小丫頭子們的聲音,我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看著那個紅漆盒子。德妃上個星期又病了,她素有痰症,一到季節交替之時就會發作,四福晉、十四福晉還有那些個側福晉都已進宮服侍她去了。我因這場病自是不能去的,反而是德妃賞了不少珍稀藥品,又下了旨意,讓我靜養,免了那些該有的繁文縟禮。不過除了我,還有一個人也沒去,就是年氏,她懷孕了,皇家血脈在身,那自是金貴起來,她也留在四貝勒府靜養待產。
“呼!”我大大地做了個深呼吸,在榻子上挪動了挪動,這些天淨躺著了,身上都痠懶起來。想想那天她來看我時那副春風得意的樣子,還有四福晉的隱忍,李氏、鈕祜祿氏無言的嫉妒,屋裡的氣氛詭異得就像是一鍋雜燴菜,酸甜苦辣什麼都放了進去,卻偏偏煮出一鍋子臭氣來。我深知雍正皇帝在子嗣上甚是艱難,而年氏此時有了身孕,卻給我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於是藉口四貝勒府裡有孕婦,不適宜留病人,要是過了病氣給孕婦,那誰也擔待不起,執意要回家去。四福晉勸慰了半天,見我堅持也是沒法,十三見我如此,就直接去找了四爺,回過頭來就命人收拾東西,帶我回府。四福晉見四爺都沒說什麼,也不好再留,何況年氏要真有個什麼意外,那她也不好做,因此只是收拾了無數的東西,送我們出門。那拉氏帶著一干人等一直送到大門外,又殷殷叮嚀囑咐,我強笑著點頭答應。坐進了車,終究還是忍不住掀了車簾向外看去,雍和宮深得彷彿望不到頭,胤祥上馬對我一笑,我一怔,也笑了笑,放下車簾,向後靠了過去,馬車一動,向西行去,昨夜的一切恍然如夢……
到了晚膳時,胤祥風風火火地又回了來,不時說著笑話兒,我生於現代,而胤祥天性自然,所以在十三府裡並沒有那麼多規矩。我一向認為一家人在飯桌上說說笑笑,講講大家一天的生活,那是一種享受,也是維持親情的好方法,說給胤祥聽,他深以為然。
“對了,小薇,打明兒起,我可能會回得晚,晚飯你先用吧。”吃了一半兒,胤祥話題一轉,見我抬了眼問他,他一笑,“剛才得的信兒,皇阿瑪可能要把巡視河道的差事兒交給四哥和我辦了……”
轉眼兩個月過去了,胤祥和四爺同往桐城也有一陣子了,聽說是太子爺親自舉薦,萬歲爺親準的。我手腳的傷勢也基本上算是痊癒了,胤祥走時原本是不放心的,可他去宮裡領旨回來之後,卻帶來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訊息——德妃宣我進宮,要讓我在她身邊調養。那時的德妃身體已然康復,說是要親自照顧我,好讓十三免了後顧之憂,安心辦差。胤祥甚是喜悅,說是這樣他就放心了,他從小沒了娘,隨著四爺長大,對德妃極是尊敬,最起碼面子上是如此。想到這兒我忍不住咧了咧嘴,若說出宮前最常做的事情是嘆氣的話,那出宮之後就變成了不自覺的苦笑了。我們倆似乎都緊抓著三年前的彼此不肯放手,誰也不想或者說不願意承認對方的改變……可惜,我變了,胤祥也變了。
三年了,我眼看著胤祥的改變,可他心中依然有一塊兒淨土是屬於我的,這也成了我們婚姻的基石。以前也聽人說過,結婚一個月,很可能體會到以前十年也未曾感受到的東西。而這就是我的婚後感受,當我們身心如水乳交融之後,我卻發現他的心中有太多我無法觸及的地方,彷彿流沙一般,平坦寬闊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