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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成這樣?”珠翠問。
珠月眄她一眼,神色有些倨傲,讓珠翠看得很不舒服。
同為婢子,誰又比誰高貴,她憑什麼瞧不起人呢?
珠月心中得意,也不在乎珠翠的想法。反正過了今晚,她得了陛下的寵愛,明天就和珠翠不是一路人了。
思及此,珠月耳根子一熱,面上浮現出少女的嬌羞,還有一絲隱秘的激動。
原本衛斂讓她留下來幫個忙,珠月還心不甘情不願的。可聽完衛斂的請求,珠月滿腦子裡只有: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等掉餡餅的好事兒。
衛斂起先只是問她年方几何、家中可有父母、在養心殿伺候多久了,都是些尋常話題。珠月一一應了,心中有些不耐煩。
衛斂卻突然話鋒一轉,問:“你對陛下可有意?”
珠月應答習慣了,正要本能地一點頭,猛然反應過來,連忙道:“婢子不敢。”
好傢伙,竟然是在套她的話。
衛斂瞧她半晌,才道:“你不必害怕。我看得出來。陛下英明神武,誰見了不為之傾心呢?”
珠月不敢答話,不知衛斂是不是在敲山震虎的警告。
衛斂又道:“你願不願……為陛下侍寢?”
珠月懵了。
侍,侍什麼?
衛斂見她怔愣,面上忽然浮現些許赧然。他低聲道:“這事說來難以啟齒。陛下愛重我,夜夜與我尋歡,此等榮寵著實令我受寵若驚,卻也擔當不起。”
他語氣更輕,“我近來身子吃不消,可也不忍陛下為我煎熬。陛下曾提過你貼心,這養心殿中也唯有你容色出眾。你能不能……代為侍寢,今夜服侍陛下?”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我夜夜承寵,身子骨受不住,又不忍心陛下禁慾,你就幫忙代勞吧。
古往今來常有這樣的事。君王要幸哪個妃子,若是那妃子恰好來了葵水,又或是身子不適,就會將身邊的宮女送出去服侍君王。
總之不能讓君王敗興。
珠月聽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神色怔忡,不敢置信:“公子,這……”
衛斂似失望:“你不願麼?那我也不強求……”
“不!婢子願為公子分憂!”珠月連忙道,“公子……陛下……陛下他真的提過我貼心嗎?”
原來陛下是記得她的嗎!
衛斂含笑:“自然是真的。陛下說過,每日伺候他更衣的宮女乖覺可人,有幾分姿色。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選了你。”
假的。秦王根本不記得珠月這個人。倒是有一回秦王盛讚衛斂姿容傾世,見了他就覺世上再無美人,衛斂玩笑道“每日為您更衣的難道不是美人?”,秦王想了半天,硬是沒想起珠月的臉。
然而真真假假不重要,珠月信了便好。人總是願意相信對自己好的假訊息,而去忽略那些壞訊息的真實。
珠月離開時笑容滿面,以為自己馬上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殊不知梧桐木不是誰都可以棲息的。做不成鳳凰,反倒要玩火自焚。
她當然也可以平安無事躲過這一劫——只要她拒絕。
可她捨得拒絕嗎?
她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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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姬越在御書房批閱奏摺,衛斂並未侍立一旁。他們終歸不是真正的如膠似漆,在外人面前演個幾回也便罷了,沒必要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彼時衛斂正在湯泉宮沐浴。煙霧繚繞下眉目清麗,水面浮光掠影。
冰肌玉骨清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
沒有秦王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倚在瓷白玉壁上,以水澆身,難得愜意。
養心殿。
姬越批完奏摺,回到寢殿,就見重重床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