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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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斂,嚴肅道:“請楚王陛下回宮。”
被一群真刀真槍圍著,衛斂面不改色:“孤要見秦王。”
“陛下有令……”不許您踏出鍾靈宮半步。
“那就不必說了。”衛斂微笑,“孤可不聽他的命令。”
侍衛面容一沉:“那就恕我等無禮了。”
……
片刻後,衛斂暢通無阻地來到御書房——在把所有阻礙都打趴下後,他這一路走的很順暢。
旁人也不敢拿他怎樣。雖然眾所周知將楚王囚於鍾靈宮不過是換個地方關押,陛下隨後也將之遺忘一般。可陛下著重吩咐過,不許傷到楚王半根毫毛,更不許動用私刑。
侍衛們束手束腳,衛斂又實力強橫,誰也攔不住。
看見御書房那扇熟悉的門,衛斂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確保自己臉上足夠寫滿氣憤,然後一腳將門踹開。
屋內李福全正急匆匆跟姬越稟報:“不好了!陛下,楚王他打暈侍衛逃跑……嘶。”他話音未落,大門被人粗暴地直接踹開,驟然明亮的光線與巨大的聲響嚇得李福全身子一抖。
姬越抬頭,看見矜貴高傲的青年盛氣凌人地闖進來,神色極冷,活像他欠了人八百萬。
不等他開口興師問罪,衛斂一拍桌子,先發制人:“姬越你個負心漢!”
姬越:“……”
姬越忘詞了。
滿腦子都是衛斂那一句飽含怨憤的“負心漢”。
他負誰了?
他負誰了??
你來偷東西你還有理了???
孤不僅沒怪罪你,還用最好的藥醫治,你卻打傷孤的侍衛跑來質問孤是負心漢?
你何曾把心給過孤?
姬越腦子裡一瞬間千迴百轉,卻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他與衛斂相識多年,對方總是冷靜的,優雅的,清傲矜貴的,無論如何也撕不開那張平靜的表面。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衛斂這麼情緒外露。
姬越一時被驚到,連將要說的話都卡殼了。
這就是衛斂與原主的不同之處。
衛斂太清楚自己的性子。童年帶給人的創傷與影響是最深的。無論他與原主後來發展如何不同,兩輩子在六歲前的經歷是一樣的。
那一段經歷,註定了他多疑,敏感,善於偽裝。無論日後有多瀟灑大氣,始終會將最真的心思掩藏極深,不叫任何人揣度到。
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他並不善於表達,更不願意表達。他與姬越也是做了許多努力,才到達真正交心的地步。後來的他可以無所顧忌地對姬越坦白、撒嬌、痴纏、調笑,整個人從陰影裡走出來,站在陽光下。他不再過度保護自己,因他相信姬越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而這一輩子的兩個人,顯然還沒有跨過這道坎,甚至還沒有捅破最外面的一層窗戶紙。
沒關係,衛斂不介意幫他們走走捷徑。
姬越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們都下去。”
宮人們應聲而去,李福全順道關上了門。
姬越方問:“孤如何負你?”
衛斂冷靜些許,面上一副餘怒未消的模樣,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控訴:“你關了我那麼久。”
姬越不置可否:“孤不關你,難不成還要把你奉為座上賓?”
衛斂該不會是忘了,兩國現在可是在交戰。他生擒楚王,秦國朝野一片歡騰,雪花般的奏摺堆上來,都是奏請他處死衛斂,以絕後患的。
姬越一力壓了下來。
他向來斬草除根,唯獨對衛斂舉棋不定。
捨不得動。
不動又對不起秦國戰死的千千萬萬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