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賀雲初不由自主地走到案前,她本想細細地欣賞這幅畫,近了才發現畫並沒有做完,棧橋邊的涼亭上,有一個人影,還沒有畫完,勾線筆只是勾出了一個輪廓,但這個輪廓線條裊娜,應該是個女子。
賀雲初象是被魔附了身般地拿起了剛剛被元澈扔下的筆,幾夔連構思都沒有,提筆便在那輪廓上描了起來,等元澈半天沒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過身來時,賀雲初手下的人物已定型了。
五冠輪廓深邃卻不失柔美,眼睛大而眼角狹長,眉骨上揚,眉毛濃而纖長,唇如豆莢般飽滿含蓄,尤其是那一雙眸子,深情而堅毅,如鶴臨深淵而不驚,如鷹擊長空而不失警,望著眼前的人,溫情脈脈……
&ldo;你畫的什麼?&rdo;元澈沒想到賀雲初居然會做畫,不但會,從筆法上看,似乎已到了很精進的程度。
賀雲初一慌,心中一個激靈,剛剛蘸了墨的筆沒來及移開,滴下的墨在美人的裙裾上暈染了一大片,將原有的飄飄衣袂全都覆蓋在了濃墨之下。
元澈卻似沒有在意似的,從容的將宣紙拿起來,細細地端詳著。畫中的女子五冠極其精緻,但這種精緻卻不是中原女子的精緻,有點象狄人,因為沒有用染色,看不出瞳仁的顏色,但不是女子是肯定的。
元澈的視線盯著畫面上的人,就象剛剛之前盯著賀雲初那般,盯了足足半晌才放下了手中的畫:&ldo;她是你什麼人?&rdo;畫中的人,原型他沒見過,但畫上的這個形象,他很小的時候就認識。
賀雲初似乎還沉浸在自己勾勒的人物裡,聽到元澈的話倒也不覺得驚訝,隨口答道:&ldo;老師畫中的人啊,以前跟著他學畫,每次被罰關在書房裡反醒,沒事幹就描他畫中的這個人,時間一長就描順手了。&rdo;
一想起被賀靖逼著談琴、作畫、下棋的那段日子,賀雲初的心頭都有種被陰雲籠罩的感覺,賀靖那張臉,簡直就是鬼畜般的存在。
對這個答案,元澈雖然不是很滿意,但也屬於能接受的範圍,也許他的老師和畫那幅畫的人剛巧相識或者師從一人呢!
可那幅畫為何一直在他的書房裡?而且會成為華妃那樣心機的女人的心頭之患?
對於畫中這個人的興趣,於現在的元澈而言,遠不及他對太子的忌憚。
他放緩了自己的情緒……同時放下手中的畫,移開視線朝身後輕聲吩咐了一句什麼。
賀雲初耳朵尖,但對這聲意思很隱諱的吩咐也是琢磨之後才突然明白過來,他是在吩咐人:擺餐。
屋子裡除了她倆,沒有第三個人在,倒是在強烈光影摭掩下的隔間,傳來輕輕的腳步行動的聲音,使得一直靜諳如深夜的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根據大梁貴族的分餐習慣,只有關係甚為親密的男子之間可以同席。元澈讓賀雲初與他同席進食,顯然是沒把賀雲初當女子看,或者是他壓根就沒想過象賀雲初這樣的形象,與女子會扯上什麼聯絡。
賀雲初也不拿自己當女子慣了,與男子同席更是再尋常不過的事,雖然對元澈這麼晚了才進餐有些疑惑,但不該她管的事她也不會無趣到尋根探底,更何況她從正午到現在也沒吃東西,餓得也緊了。
侍從們行雲流水般的進進出去擺弄了半天,就餐的人卻象是敷衍般的匆匆用完了事。賀雲初雖然在元澈面前慢慢的放開了,畢竟身份在那裡擺著,還是免不了拘謹,吃的也不踏實。
不過賀雲初進門的時候就觀察過了,這間屋子雖然也不小,但屋中的陳比較簡樸,一張案幾,一張被當成了屏風將主屋分隔成內外兩間的多寶閣,一張軟榻和兩隻樽,四周的牆角倒吊著的鷹嘴扣燭臺,簡陋的不能再簡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