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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瞥著樓下的動靜出聲催促：&ldo;快快快快，還愣著幹什麼？&rdo;
於姝鴛心中罵了句娘。
祁老爺子有些遺憾地看著上樓的兩個小輩的背影，肖奶奶從佛堂裡出來，頂著一室佛香，手握念珠笑得慈和：&ldo;你來啦？&rdo;
祁老爺子從不信什麼鬼鬼神神的，一向也看不慣肖家老太太信這個，但聽到這樣奇怪的問話，也不免心生疑惑：&ldo;你知道我要來？&rdo;
肖奶奶照舊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並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故弄玄虛！
祁老爺子心中煩躁地想，偏偏還得強裝出和善的模樣：&ldo;唉，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也不會貿然登門來打攪……&rdo;
肖奶奶搖頭嘆息：&ldo;你啊，命裡一生為小輩奔忙。&rdo;
她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但祁老爺子略一思量，卻覺得很有道理。他及冠起便想著生孩子，而立之年才好容易生了幾個，可惜時代艱難，沒能都活下來，唯獨祁凱的父母命久些，留下孩子之後也都雙雙出了意外。
現在子輩沒指望，就牽掛在孫輩上了。
祁老爺子有一些難堪：&ldo;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有什麼牽掛？無非是那點親人血脈，為了幾個不懂事的孽障，只能豁出這張老臉……&rdo;
他原本是想跟肖慎行他們直接談的，作為長輩，也更好開口一些，誰知道現在居然連讓他們傾聽的面子都沒了，實在是晚節不保。
肖奶奶卻顯然不買他這位老交情的面子，笑眯眯地回答：&ldo;既然是孽障，你又怎麼管得住？順其自然，讓他們吃到些教訓，說不準比你事事插手來得更好。&rdo;
祁老爺子目光一厲，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史南星就得蹲大牢裡去！說不準還會牽連到他的親孫兒祁凱！好好的清白人從此成為勞改犯，叫他們和他們的家人以後怎麼有顏面再活在世界上？
他絕不容許出現這樣的未來！
心知這位老相識是想跟自己裝傻了，他索性將搖搖欲破的窗戶紙自己撕開：&ldo;你們何苦摻和進來？大家幾十年的老相識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鬧成這樣，就為個外人？&rdo;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噁心將一番話說完：&ldo;老朋友啊，我勸你一句，別因為肖馳的一點請求就不知輕重，那個姓林的年輕人，和你家孫兒的關係可不一般，我，我說出來都怕會氣死你！&rdo;
肖奶奶只是轉開眼睛。
祁老爺子原本義憤填膺著，看著她的笑容，卻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倏地站起。
他難以置信地發問：&ldo;你們……你們這是瘋了？！&rdo;
肖奶奶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回首看他，嘆息道：&ldo;你還是執迷不悟啊。&rdo;
祁老爺子怒喝：&ldo;你這樣，你們這樣，你家就這一個獨苗苗，居然容許他找個男人，是存心要斷了家裡的香火嗎？！怎麼對得起我去世的肖老弟？！&rdo;
肖奶奶聽得皺起眉頭：&ldo;我還有孫女，這不牢你費心。&rdo;
&ldo;妙妙是女孩兒！！&rdo;祁老爺子完全無法接受這種三觀，氣得拼命用柺杖點地，&ldo;不知廉恥！不知廉恥！你就為一個不知廉恥的外人，不顧我們那麼多年的交情！！&rdo;
肖奶奶起身道：&ldo;你走吧！&rdo;
&ldo;我不走！&rdo;祁老爺子怒髮衝冠地立在原地，&l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