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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拉長,陳糯抬眼看她,“接受了?”
酆理和她對視,陳糯的眼眶還有未消去的紅,酆理點了點她的眼尾,“接受了我回來幹什麼?”
陳糯哦了一聲:“然後呢?”
酆理卻不搭腔:“主題曲要找人唱,揚草那邊還沒談好場地,最快也要一個月。”
她又繞到了工作,陳糯踩了她一腳:“我問的不是這個。”
酆理踢了踢她的鞋頭,有一個小孩騎著摩托車突突經過,引擎的轟鳴好像都不是一個量級的。小傢伙居然還有閒心和酆理打招呼:“鳳梨教練!我的頭盔!好看嗎!”
這一句鳳梨很喜感,陳糯轉頭一看,小孩戴著一個粉紅兔子頭盔,酆理還嚴肅地表達了讚美,目送粉紅摩托車開走。
她心情明顯很好,唇角揚起,在這樣的地方周身都格外愉悅。
陳糯問:“這麼小怎麼越野?”
酆理又沒回答,問:“你的檔期排得開嗎?這樣的主題曲又要可愛又要酷酷的,邱老師做得到嗎?”
她還學剛才小孩說話,可惜聲音夾不起來,滑稽無比,陳糯笑出了聲,“別噁心我!”
“是你的話,我隨時有空。”
她回得很認真,酆理哦了一聲,“哪方面呢?”
陳糯想到她接二連三地拒絕,口氣冷冷:“玩不起就別亂說。”
她們站在訓練場的緩衝帶,偶爾有拿著護具的工作人員經過,看見酆理恭敬地打一聲招呼,也有人遠遠和酆理揮手,得到一個同樣揮手的回應。
酆理無所謂別人的眼光,和陳糯站得很近,但一眼就看得出她們超出了安全距離,“我就是不想玩,才這樣的。”
又一個小朋友來和酆理打招呼,不喊鳳梨教練,喊的菠蘿教練。水果教練笑得燦爛,感嘆了一句:“挺可愛的。”
陳糯問:“你不想知道二寶的近況嗎?”
酆理沒看她,低頭踩了踩底下的草皮,“你不是把他送走了嗎?也挺好,他跟著我和你都不好。”
一個無父無母靠著姐姐長大的小孩,不如讓需要孩子的家庭養大。
這麼多年過去,二寶也過了參加這種比賽的歲數,陳糯也一直沒去看他。
她沒說話,只是低著頭,酆理握住了她的手,“你的選擇沒有錯。”
她的主動讓陳糯訝異地抬眼,酆理卻鬆開了手,像這個握手不過是一個尋常的安慰。
陳糯:“但你就是因為這樣才走的。”
她們除了江梅花欠下的債,也有江梅花留下的和老李的孩子,還是學生的酆理和陳糯負擔不起。
但她一走,陳糯就把二寶送走了,她說:“酆理,你會覺得我殘忍嗎?”
“我和二寶都是你的累贅,我把我的累贅丟下了。”
酆理勾住她的肩,像很多年前那樣,“你沒錯。”
江梅花死得決絕,又丟下一句近乎詛咒的話,多年後陳糯夢中驚醒,還是那句「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的蜜蜜」。
酆理失憶休養期間,深夜片段憶起的也是那句你們不可以。
我和誰不可以?
陳糯是誰?邱蜜為什麼是陳糯?
她什麼都想不起來,卻本能地拒絕姜珞的邀約,她心有掛念,忘了也不敢掉以輕心。
陳糯沒有聽到她想聽的答案,剛要說話,有人在遠處喊酆理的名字,似乎是一個小孩需要她。
酆理對陳糯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陳糯站在原地,看酆理彎腰和小朋友說話,以前小孩都怕她,這裡的小孩卻很崇拜她。
她和酆理之間好像隔著的不是草皮,而是裂痕,彼此都走向事業的另一端,彷彿再努力也不會交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