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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四喜如夢驚醒:「我忘了,對不起公子,我這就去給相爺報喜去。」
四喜說著就要往外走,月舒然及時拉住了他的手。
「別去。」
「嗯?」四喜有些疑惑的回過頭去看他:「怎麼了公子?」
月舒然搖了搖頭,一手撐著額頭輕輕的揉了揉:「先別告訴他,等過段時日回去了,我再親自與他說。」
四喜雖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但看他似乎有些疲憊了,也就沒有多問此事。
他蹲下身來仰頭看向月舒然,輕聲道:「公子可是乏了?」
月舒然點頭,身體卻依舊沒有動作。
「那我扶公子上床去歇著如何?」四喜伸手,扶在了他的臂間。
月舒然微微抬頭,輕點了頭,順著四喜攙扶的動作起身,朝床邊走了去。
他脫了鞋襪,躺下之際仍看了四喜一眼,再次說道:「我有孕之事先莫要告知他人,知道麼?」
四喜一愣,點了點頭:「公子安心休息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得了四喜的肯定,月舒然這才安心的閉上了眼。
父親的野心是什麼他不知道,但是……
他伸手摸了摸腹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不管這是月舒然的孩子,還是他自己的孩子,只要在他腹中,他就得護他周全,絕不能讓這小小的孩兒成為父親爭權奪勢的犧牲品。
放下心來,他也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之後的一段時日都過得比較平淡,平淡到好似他從來沒有跟別人換過魂一般。若不是時時會夢到現代的陌塵軒哭著問他『你去哪兒了?』,月舒然真的就會以為現代的那段生活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十二月末,月府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月子秦。
月子秦是月舒然的二哥,亦是當朝兵部尚書。
他的到來,打破了之前所有的平靜。
是夜,晉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月舒然下午睡了一下午,這會剛用完晚膳正打算在院子裡走走消消食,這會外面的大門便被人大力的拍打著。
他擰了眉頭,還未出聲就見四喜已匆忙的跑了過去開門。
「來了來了……」四喜不滿於門外之人的粗暴,有些不悅的開了門,卻在見著來人之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二、二公子,您怎麼來了?」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月子秦十分大力的把他往一旁推了去,大步走進了院子裡,他身後還跟了一群下人,他們個個舉著火吧,為他照亮前方的路。
「月舒然你快出來迎迎你二哥啊!」他大聲的朝裡喊叫,在大堂的主位之上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月舒然從臥房拿了件毛絨披風披在身上,將自己的身型隱在披風裡面,緩步走出。他走到月子秦身前之時,才微點了頭:「二哥。」
月子秦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右唇角微微上揚,笑得有些邪氣:「多年不見,三弟出落得倒是越發好看了,可惜了這麼一張傾城絕色的臉,竟然是個哥兒,哈哈哈……」
笑中的嘲諷之意,即便是四喜這個沒怎麼讀過書的人也能聽得出來。
哥兒雖能孕子,卻也還是男兒身。離國雖有人好男風,卻也有人接受不了斷袖。而月子秦就屬於那種唾棄斷袖之人,哪怕是自己親弟弟,也打從心底裡嫌棄。
四喜雖氣惱二公子如此說自己主子,卻也不敢在月子秦面前放肆,只能低著頭,咬緊了牙,退到了一旁站著。
從小到大,月子秦便喜歡對他冷嘲熱諷,月舒然也早已習慣他這性子,小時候可能還會有些生氣,現在倒是無所謂了。像月子秦這樣的人,他向來都覺得,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