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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點了點頭。
一個多月來,第一次在外面吃飯而沒有去那家養生膳食,宋子央選了一家海鮮城,點了幾道我愛吃的菜,然後匆匆的外帶食物開車送去醫院。
我怔怔的看著窗戶外他匆忙的身影,一直到他焦急的趕回來,待到他透過窗戶看到我時,好像才鬆了一口氣,那樣子就像是我會離開一樣。
我的額頭因為停車場到飯店這段長長的距離,奔跑的滿是細密的汗滴。
服務員開始上菜,我看著那些散發著滋滋香氣的海鮮卻開始反胃起來,宋子央看出我的異樣,忙問道:“怎麼了?胃還是不舒服麼?這兩天忙著沈芸的事兒,應該帶著你去醫院認真檢查的。”
我擺擺手,說道:“我想吃些清淡的東西。”
宋子央忙讓服務人員撤掉菜,然後柔聲的對我說:“我們回家吃。”
說著去同酒店協調,推掉了剩下的菜,已經做好的菜也不要了。
我壓抑著想嘔吐的衝動,被宋子央扶著上了車,他開啟車窗,緩慢的開著車子,我看著外面倒退著的人群和樹影。
華燈初上,又是一個津城的夜。
到了宋子央的小別墅,他扶著我坐在沙發上,開啟空調,為我蓋上了毯子,順便將電視音量調小些。
“困了就睡吧,飯做好了我叫你。”宋子央輕輕的對我說。
我沒說話,淺淺的閉上了眼睛。
我的確困極了,最近也很容易疲倦不知道是因為事情太多,還是肚子裡的小生命在作怪。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股子清爽的飯香淡淡的吸進鼻子裡,我慢慢的張開眼睛,停頓了幾秒,回想起來這是在宋子央的家裡,房間裡亮著奶黃的壁燈,餐廳裡傳來宋子央小心翼翼擺放餐具的聲音。
我看著他的背影投射在落地玻璃門上,藉著柔和的光,溫暖極了。
我整理了一下頭髮,下了沙發,拉開餐廳的門,然後輕輕的問道:“需要我幫什麼忙麼?”
聽到我的聲音,宋子央一愣,然後說道:“都好了,正要去叫你,洗手吃飯吧。”
“好。”我說著。
簡單而不簡潔的飯菜。
銀耳蓮子粥,奶香饅頭,涼拌絲瓜,清蒸鱸魚,蔬菜沙拉,紫菜蛋花湯。
我吃的安靜極了,宋子央緩慢頻率的給我夾著菜,然後看著我一碗接著一碗喝著粥。
我的胃同我的心一樣,空洞洞的,用食物怎麼也填不滿一樣。
我想起來一件事,抬頭看著宋子央說道:“我能麻煩你一件事兒麼?”
宋子央苦笑了,說道:“未未,你和我這樣客氣讓我特別難受。”
我低下了頭,繼續說道:“明天你去一趟石夾口孤兒院,把小唯一接過來陪芸芸吧,都半年多沒見了,我都有些想念那個小丫頭了。”
宋子央點頭,說:“好,明天我送完你上班就去。”
吃完飯後,我有些累了,想要上樓休息,我在宋子央旁邊的臥室,衝了澡,然後給顧遠打了電話,詢問沈芸一切正常,便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卻睡不著。
聽見外面宋子央輕輕的敲門聲,他弱弱的聲音:“我可以和你一起睡麼……我睡不著。”
“進來吧。”我輕輕的說。
宋子央小心的走進來,然後躺在了我身後,慢慢的擁住我,臉貼在我的後背上,像個孩子。
長久的沉默後,我聽到宋子央顫抖的聲音響起:“當年……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我回答。
我聽到身後細碎的抽泣,宋子央的眼淚溼了我的後背。
第二天清晨,我醒來,身邊早已沒有了宋子央,天剛剛亮我便聽到他開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