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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低頭去查電腦資料。
流川模糊著睡眼,看清那書面上的大字——《聾啞人手語大全》。
流川說:“我不需要。”
說完了他自己沒有聽見聲音。可是他覺得,我是聾了又不是啞了。我聽不見你說話但你總可以聽見我說話。於是他又一字一頓用力擺正口型重複了一遍:“我不需要。”
他看見櫻木抬頭驚愕的看著他,但是他沒看見櫻木有說話的口型。他以為自己失聰導致了語言障礙,然後又一遍遍重複:“我不需要,我不需要,我不需要……”
櫻木的嘴始終沒有動。流川也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急躁。聽上去更像小孩耍脾氣的驕橫。
他索性憤憤的出門,離開那個讓人無處表達的無聲空間。外邊正下著雨,他隨手一摸,竟摸到了一把櫻木放在玄關的雨傘。
他恨恨的把雨傘扔出老遠。沒拿任何雨具就大步出了家門。
他沿著公園四處亂闖,然而到處都是無聲空間,他根本無處躲藏。
全身都被雨淋溼。身後有人為他撐起了傘。
他知道是誰跟了上來。他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在失聰落魄時如影隨形的居然是那個噩夢一般的櫻木。他緩緩轉身,清冷而無力的看紅髮下的那張臉。那張臉上果然交織著厭惡和憐憫。
流川發狂一樣掙脫開櫻木的傘,掙脫櫻木一次次要拉他回去的手。他聽不見櫻木扔了傘在身後抱住他控制他的掙扎:“你這個瘋子你要幹什麼!不過是聾了不能打職籃你就要把自己弄死嗎?!”
流川掙扎著掙脫著,在心裡一遍遍怒吼尖叫:白痴滾開我不要你的憐憫,不要你的照顧!你這種假惺惺的表情讓我噁心!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喊出了聲,不知道櫻木是否聽的見。
他們一直從掙扎變成了扭打滾到泥水裡,髒汙了滿身,像高一那年前常常出現的兩隻落湯的狐猴。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 章
八
櫻木又在醫院陪流川打點滴,打完點滴帶流川回家。
這次他輕車熟路沒有經過仙道。他也諮詢過醫護這次仍舊打的是生理鹽水。
他開始奇怪的是,為什麼每次流川高熱,打生理鹽水會降溫。
自從經過上次失控的雨夜,流川明顯安靜了許多。
配合櫻木的飲食習慣,櫻木做什麼他吃什麼,偶爾會幫櫻木打掃衛生。覺也睡的少了起來,櫻木看電視他也會跟著看幾眼。於是櫻木總是選擇有字幕的臺看。只是流川再也沒有露過隻言片語,哪怕一聲抽氣。
櫻木也逐漸習慣了這個沒有聲音的房間和這個沒有聲音的流川。反正自從十三年前相識,他們之間就沒有過什麼交流。他對流川露出的最多的表情是不屑和鄙視,流川對他說過的最多的話是兩個字——白痴。
櫻木漸漸覺得這種家居生活適得其所,他甚至模糊了自己到這裡來的初衷。
而且他覺得,流川也貌似同樣如此。接受櫻木成為這個無能為力的世界中的,另一個動點。
這樣的生活,聽在櫻木軍團的耳朵們中,就成了千古罕事。
大楠、野間和高宮在酒吧中嗷嗷叫著奇聞啊奇聞,你居然能和流川在一起沒有狗咬狗一嘴毛。櫻木百無聊賴的往自己嘴裡灌酒痞痞的咧嘴,洋平在一旁垂著目光看酒杯。
隨後櫻木說今天太晚了我回去了。那三個人又嗷嗷叫著櫻木花道你怎麼了,你從前什麼時候不是過了午夜才算黑天嗎。櫻木說得了吧我TM都快三十啦,過三十的人就知道自己照顧自己了,不能拿自己的身體折騰了。那三個人嚎叫著櫻木花道你居然變成居家男人了!太陽是不是從井裡出來了。
洋平啪一拍桌子我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