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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緒看著阿姨手裡那臺老式的音響,悄悄驚嘆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阿姨側著頭,很仔細地拿著小螺絲刀在努力,問:「也是來畫臉譜的?」
方緒點了點頭。
「今兒是最後一天弄活動了,你若是明天來,許是要錯過。」阿姨說話間,帶著些淡淡的京腔,像她平時看的相聲一樣。
「想畫什麼?」
方緒的眼睛往牆上的臉譜逡巡了一圈,說:「……夏侯淵。」
阿姨有點意外,上下打量她幾眼:「小小年紀,還看過《定軍山》?」
「奶奶喜歡,我跟著看過一些。」方緒說得言簡意賅,像是怕阿姨再問下去,因為她確實是隻看過一點點……
「要什麼顏料?」
「白底勾黑膛破臉,通天紋勾長「壽」字。」方緒的眼睛轉了轉。
「看來是做過功課的了,這些天來的,不是要關羽就是要張飛,「藍臉的道爾頓盜御馬」,弄得我這備下的顏料都要不夠了,偶爾也有人說想畫個后羿,后羿的扮相是好看,但也難畫,最後畫一半也就算了。」
方緒笑了笑,接過顏料:「要是顏料不夠,我畫崇侯虎也可以,那個也很帥。」
「就剩兩張石膏塑了,你想畫就都拿去吧。」許是因為難得遇見個肯做點功課的,阿姨忽然大方了起來,「毛筆還是馬克筆?」
「毛筆吧。」方緒想了一下。
阿姨調笑道:「別逞強哦,一會兒手抖停不下來。」
「不會。」方緒自信地把筆接過。
十分鐘後,方緒給臉譜打好了草稿,其實中軸線一定,在確定好眉、眼、鼻、口的位置,整個外形就很明朗了。
方緒把丙烯顏料擠到調色盤裡,調好顏色,抬筆輕輕地開始勾線。
好半天,阿姨終於是把那個老音響裝回去,接上電,拍了拍幾下,音響便開始咿咿呀呀地唱起歌來。
「春秋亭外風雨暴,何處悲聲破寂寥?
隔簾只見一花轎,想必是新婚渡鵲橋。」
阿姨滿意地打著《鎖麟囊》的拍子,轉眸之間,餘光一下被坐在角落裡的方緒吸引。
突如其來的聲音似乎並沒有打擾到這個聚精會神的小姑娘,她拿著筆的手很穩,神情自然而放鬆,你似乎只能感覺到她發梢隨著手臂的動作晃漾,看到她微微下垂的睫毛專注地撲閃,好像別的一切在她旁邊都能慢下來的樣子,似乎連「春秋亭」的悲聲淒涼在她旁邊都忍不住只剩下嗚咽……
大概兩個小時過去,方緒把晾乾的臉譜拿過來,遞給阿姨。
「這東西弄完,得上層清漆,不然放久了容易發黃。」阿姨看著她笑得慈祥。
方緒覺得長知識的點頭,等在展位前,讓阿姨幫她處理。
阿姨的手很漂亮,指節修長,精緻地做了蔻丹的美甲,整個人透露出一種款款自信的風姿,約莫四十多歲,卻自由雍容氣度。
「請問這裡臉譜有賣的嗎?」
清冷冷的從方緒身後傳來,越過她的腦袋,讓阿姨停下了手,扭頭看他。
方緒一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手疾眼快地從展臺上拿起了一個臉譜往自己臉上扣。
視線一下子就窄了很多,她聽見自己心跳劇烈的聲音。
那是徐讓。
「擺在前面這裡都是賣的,牆上的是展覽的,原本也可以自己手繪,不過剛剛這個乖已經把最後一個畫完了。」阿姨含笑開口,「你看看要買哪一個吧。」
氣氛安靜了幾秒,方緒甚至感覺他把視線放在了她身上。
然後聽到了他開口。
「就這個吧。」他抬手指了指方緒。
方緒一驚,驟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