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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九聞言只是點了點頭,笑了一句:“想不到玉教主那樣的人物,也會信仰神魔之事。”
玉天寶當即就皺起了眉頭,也不管自己還在求宮九保命,高聲反駁道:“不可不敬大祭司,若是不敬大祭司,必千刀萬剮,毒蟻分屍,死後也必將下地獄,萬劫不復的。”
此刻玉天寶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狂熱的教徒,宮九一直知道玉羅剎當初創立西方魔教的時候,的確是也創造出了一套神佛的理論去糊弄教眾。對於一直處在底層的教中之人來說,這套神魔之說或許是有用的,然而對於像是宮九這種自小習御下之道,更是創造了自己的勢力的人來說,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若是玉羅剎有心在自己百年之後將西方魔教交給玉天寶,就絕對不會讓神魔在他的心裡刻下一點影子。
在心裡搖了搖頭,宮九帶著歉意的一笑,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帶到自己的目的上去:“既然無人仔細見過少教主的羅剎牌,我們不妨仿造一個吧。”
玉天寶的眼神一亮,可是隨即,他又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就不說材質,此牌不足掌大,正面卻是七十二天魔,二十六地煞,反面還有一部千字的梵文,又哪裡是這麼容易仿造的?”
宮九渾不在意的笑道:“少教主無需擔心,宮某對雕刻之事還有些研究,少教主只需要按照我說的行事就好。”
宮九會雕刻麼?答案是否定的。然而對於宮九這樣的天才來說,世界上只有兩件事,一件事他想要做的,另一件則是他不想要做的。
果然,在刻廢了幾塊價值連城的白玉牌之後,宮九將一塊足可以假亂真的玉牌交給了玉天寶。
宮九的指腹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那是刻刀斜切進去留下的痕跡,當時幾乎已經能夠眼見他的手骨,可是隻是一個下午,那樣猙獰的傷口便只留下了淺淺的一道紅痕。
伸出猩紅的舌尖舔過那道痕跡,宮九強壓下心頭忽然湧起的興奮。
就像是有人喜歡喝茶,有人喜歡喝酒,有人喜歡美女,有人喜歡賭一樣,而宮九喜歡受傷。每一次受傷的時候,他的心裡都會湧起一股難言的興奮。宮九不覺得自己這有什麼不對,只不過是愛好與常人不同罷了。
——他堂堂九公子,又憑什麼要和別人愛好相同?
沒有注意到宮九神色的異常,玉天寶興致勃勃的將那塊玉牌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著,一邊看還一邊嘖嘖稱奇。宮九不理會他,他也並不覺得難堪,整個人兀自在那裡比劃著,沒有片刻的消停。
宮九知道這是他在緊張,可是如今這人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他自然不會再在玉天寶身上下什麼功夫。
玉天寶的確很緊張。宮九的馬車很快就要駛入盛京,按照他們的計劃,他入了盛京便要一陣豪|賭。對於賭|錢,玉天寶並不陌生。然而這一次,他不能贏,卻也不能一味的輸。他需要掌握著分寸,將那塊宮九特製的“羅剎牌”輸出去。
他得尋一間大型的賭場,然後,賭一場一定要輸的、也必須引人注目的賭局。
為了讓自己鎮定下來,玉天寶開始拉著宮九絮絮叨叨一些閒話。忽然想起了他們兩個人的相遇,玉天寶的眸中冷色更重。
倏忽坐直了身體,玉天寶對宮九道:“九公子,事成之後,玉某再多分你一成……不,兩成西方魔教的勢力,你可否幫我做一件事?”
宮九懶洋洋的靠在馬車裡的軟塌上,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反正如今玉天寶只是在做白日夢,他閒來無事倒是可以聽聽他想要做什麼。
玉天寶卻將這當成了預設,他當即帶著些雀躍,又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怨毒的說道:“九公子知道,西方魔教的勢力不涉中原,在此間行事有諸多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