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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耀目,上面纏著的層層白紗已經被君瑄解開了。
一世純陽。
年歲漸長,在君瑄手腕上縈繞的紅痕越發血紅深刻,也更加清晰了起來。
西門吹雪很輕易的就看清了這四個字。他看清了,所以他隨著君瑄一道又回到了珠光寶氣閣。
此事他早有預感,如今不過是印證了罷了。
葉孤城看著一同飛身而來的兩人,目光落在了他家師妹從不輕易解下白紗的手腕,眼中也浮現出一抹了然。
此地並非是談話的好去處,幸而昨日閆鐵珊宴客的湖中亭已經休整乾淨,索性三人便一齊去了那裡。
其他的話哪裡都可以說,可是之後他們要說的這些話,就非得尋一個僻靜之所才好。因為這件事,與純陽有關。
當日君瑄和西門吹雪看見彼此出招的時候就已經心存疑慮。只是君瑄刻意用的是葉孤城的飛仙劍法,而西門吹雪早就如同葉孤城一般創下了屬於自己的劍法,純陽的劍招被他打碎,淬於一招一式之中。君瑄倉促看見西門吹雪出招,所以不敢確認。
直至方才西門吹雪與葉孤城一戰,君瑄方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純陽弟子不多,她不能說每個都見過,可是她師兄必然是各個都認識的。方才君瑄見葉孤城似乎並無同門相見之感,便很快想通了其中關節。
天賦相關,即使沒有人教,君瑄也熟知純陽的所有歷史。那些舊事在她的腦海中盤桓不去,夜夜入夢而來,彷彿讓她平白歷經了八百年的人生,與純陽一道經歷漫長歲月。所以她立刻就聯想出了西門吹雪的師承。
當日呂洞賓共有六名弟子,歷經喪亂,純陽雪深。華山的純陽觀如今只餘兩脈,其餘盡沒,若這世上還有人會用純陽的功夫,那定然是當日因誤會叛出純陽的謝流雲一脈了。
如今西門吹雪和她師兄決戰完畢,君瑄便來尋西門吹雪驗證了。
稍稍坐定,三人各自橫劍在膝,君瑄首先開了口:“君瑄,純陽玉虛一脈,李忘生門下。覺字輩,道號覺慧。”
葉孤城抬手為君瑄纏好手腕上的白紗,介面道:“葉孤城,純陽玉虛一脈,覺非。”
不知道是否是君瑄的錯覺,她總覺得西門吹雪在聽見她和她師兄的道號的時候,他的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
那扭曲一閃而過,西門吹雪的臉很快就變得如往常一樣半絲表情也無。他垂眸平靜說道:“西門吹雪,純陽靜虛一脈,謝雲流門下。道號……”詭異的停頓了一下,西門吹雪繼續說道:“玄清。”
葉孤城知道自己方才為什麼會覺得西門吹雪那個奇怪的表情很熟悉了——在純陽的時候,這樣的表情時常出現在他的那些師侄和徒孫的臉上。
覺字輩在純陽的輩分極高,誠然,西門吹雪的玄字輩在純陽的輩分也不低——只不過恰好低了絕字輩一輩罷了。也就是說,無論前生西門吹雪的師門如何,今生西門吹雪的的確確和葉孤城師出同門,並且,他還不幸的矮了葉孤城一輩。
世間之事,竟然如此機緣巧合。葉孤城簡直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同情西門吹雪了。可是他並沒有笑來——雖然西門吹雪成了他師侄,但是仍舊是他尊重的對手。於是,葉孤城輕咳了一聲才說道:“你我二人既是知己,平輩論交便是。”
西門吹雪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他點了點頭,不願再多言。
其實八百年前謝雲流就已經叛出純陽,西門吹雪也本可以不認這個讓他有些尷尬的身份。可他的師承代代都是按照純陽的輩分,傳授的也都是純陽的武功。
迴歸純陽,這是他的師祖謝雲流留下的唯一遺願,也是對門下弟子的唯一要求。
可嘆這個夙願,在足足八百年之後,才由他的後輩完成。所以,西門吹雪承認了他系屬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