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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之渙跪坐到畫案前,左手挽過寬袖,右手作了個請:「那還麻煩姑娘摘下紗巾。」
花玉龍一雙杏眸滑笑:「我說照著我畫了嗎?我知道你們這兒有個玩法,但凡能在南曲樓留下畫像的人,都可以讓其他被畫者相看,但前提是給得起錢。」
「在下作畫求真,若是願意在南曲樓留畫,那這小像不僅贈予姑娘,誰若是想出錢相看,自然也需付銀子。」
話音剛落,案上便落下一錠銀子,「我要看你畫過的女像。」
這下,孟之渙倒有些意外,南曲樓雖坐落煙花平康坊,但因畫廊裡的畫師常被邀去給達官貴人作畫,因此名氣不小。
而相看畫像,則是私底下心知的約定,就因之前一家高門貴女尋親,媒人把男方誇得天花亂墜,還好這家兄長留了心眼,令這兒的畫師去畫了男子的小像,這才知媒婆一張嘴說假話。
這事一傳出後,不少適齡男女都悄悄來這南曲樓想要相看,一來避免盲婚啞嫁,二來說不定能遇意中人,這下,畫廊反倒做了媒人生意。
但眼前,這十六七歲的姑娘,卻是要看女像?
花玉龍的指尖敲了敲桌案,「女子看女子,有什麼問題?」
孟之渙略一頷首,笑了笑,「姑娘倒是特別。」說罷,起身到後排畫架上,取了十來卷小像。
那小像不大,展開不過雙掌寬,外面都用深青色的緙絲繡布裝裱,倒是一視同仁,看不出誰比誰富貴。
花玉龍看到畫像,這才提了興致,把一幅幅展開平鋪在畫案上,左手指尖饒了饒臉上的紗巾一角,右手忽地指在了一張畫像上,脆聲道:「我要這雙眼睛!」
孟之渙被她驚得手上的筆差點沒握住,接著,就聽少女繼續道:「這個鼻子,還有這個嘴巴,合在一起怎麼樣?」
花玉龍白嫩的指尖在這些畫像上巡了一遍,沒注意孟之渙看自己時眼裡的意味。
「再就是要這個臉蛋,衣服嘛,就我現在這身好了。」
「姑娘。」孟之渙輕聲打斷道:「我們南曲樓的作畫規矩,是真。」
花玉龍掌心托腮,「我有說要把畫像留在這嗎?」
孟之渙楞了下,「我們的小像,都是由南曲樓特有的裝裱標識,倘若您從這裡帶出去的畫與您本人出入,砸的也是我們南曲樓的招牌。」
「這樣啊」
花玉龍若有所思地念了聲,尾音拖得讓人心癢,不過一瞬,她一雙杏子眸便亮了:「簡單!你們這些小像上都只有畫,沒有字,我知你們都藏在內筒裡,以保隱私。但我不用,你直接把我的名字寫上,這便是我本人了。」
孟之渙笑得有些艱澀,「姑娘,您倒是愛破規矩。」
他剛才瞧見花玉龍指的畫像,那些女子雖容貌清秀,卻也無出彩的艷麗,就說眼前的她唯一露出的眼睛,也是極明昳靈動,猶如一汪湖水引人留連的。
就在孟之渙按她的要求作畫時,花玉龍則站起身往他身後的畫架走去。
「姑娘,那畫架上的畫是擺放有序的,還請您高抬貴手。」
「嘖!」花玉龍回身笑道:「看完女子的,總得看些男子的吧!」
孟之渙有些無奈,正要喚隔壁間的畫童過來,突然,屋外突然響起一聲驚雷,一陣風鼓了進來。
花玉龍伸手上前,直接把窗戶杵上,回身朝他看去,清凌凌的聲音道:「孟畫師,您還是趕緊畫吧。」
畫架上的畫卷不多,但擺放整齊,而且包布都一樣,花玉龍目光掃了一圈,按孟之渙的身高,在他順手的地方拿了卷畫出來。
不知畫過千人千面的孟畫師,覺得什麼樣的人好看。
「咦?」
花玉龍發出一聲驚嘆,「這個畫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