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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溫簡也跟著沉默了。
薄薄的陽光照進了這間屋子,光柱之內,有無數塵埃迴旋,這世間,再細微的存在,也終會在光天白日之下,無所遁形。
不知過了多久,玄策喝了一盞茶,才聽宋鶴亭渾濁的聲音響起:「何家有一個長子,叫何勉,當年約有十歲,如今十四年過去了,與那二十出頭的年紀,也相當……」
溫簡神色一正:「二十出頭,又知曉空山新紙的秘方!如此說來,他的嫌疑最大。但是,這何勉不是已經在流放之地死了,並埋於亂葬崗了嗎?」
這時,花覺聞卻忽然開口了:「我們花家對何家有愧,當年曾想派人在流放之路趁機救下何家,但……我們畢竟是商賈出身,哪怕方寸天地都不能掌握,當初尋到之時,已聽說埋在了亂葬崗,但回稟的僕人卻道,只找到了何氏夫妻的屍骨,而何勉當初離開徽州時只有十歲,這過去兩三年了,並不能確定找得到孩子……」
玄策眉宇一皺:「既然你們想補償何家,倘若何勉沒死,為何沒有回來找您?」
花覺聞冷哼了聲:「玄寺丞懷疑花某,也不必如此含沙射影。」說到這,他似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哀傷,垂眸嘆了嘆,「可能是……因為他弟弟吧。」
花府畢竟,欠人家一條命。
此時,宋鶴亭一心只想救女兒,便道:「如果那何勉當真沒死,那我們只需搜尋全長安城內符合他這個條件的男子……」說到這,他又有些洩氣地搖了搖頭:「太多了,太慢了!」
玄策:「如果加上祖籍徽州呢?」
這時,宋鶴亭眼皮子一抬:「對!對!玄寺丞,你已查探多時,是否已經有線索了!」
一旁的溫簡抿了抿唇,道:「有鎖定嫌疑人,但還沒抓到。」
宋鶴亭猛地回頭:「是誰?」
玄策:「南曲樓畫師——孟之渙。此人似乎並沒有要刻意隱瞞身份,祖籍這個資訊,只要結合卷宗來看,我們很快就會懷疑到他身上。」
花覺聞皺了皺眉,他的臉色從始至終都是沉沉的:「聽玄寺丞的意思,便是斷定此人正是沒死的何勉?!」
玄策:「其一,您是聽說這長子何勉病死了,卷宗上也是這麼記錄的,但流放之人的屍首,可就沒那麼嚴謹地收撿了。其二,我們在地界裡見過他,此人與妖為伍,起先玄某並不認識,還是多虧了花娘子指證。」
聽到末尾這句話,溫簡眼神從玄策掃到了花覺聞臉上,不知玄寺丞這般瘋狂暗示,這位父親會不會就不罰他女兒了。
忽然,一旁的宋鶴亭卻喃喃出聲:「他不僅沒死,還蟄居長安那麼久……」
此話一出,他只覺後脊一陣涼意。
此時,花覺聞垂在膝上的五指攏了攏,他似在躊躇著什麼,這與他一貫生意人的果斷作風完全不同。
玄策擺了擺杯子,道:「這世上,可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宋鶴亭手掌握拳捶了捶額頭,一臉的懊惱和失望。
沁嵐啊,我的兒,糊塗,真是糊塗啊……
溫簡:「宋監,現在我們只是臨時商議,不算作公堂審問,當然以溫某的身份也沒有資格,但還請您告知,如果那妖真是何勉,與十四年前的何氏欺君之案有關的話,那他與您,又有什麼糾葛?」
他始終想不明白一點,縱火的是花府,為什麼他要找宋鶴亭?
玄策見宋鶴亭抿唇不語,給他使了道軟刀:「宋監時任徽州別駕,受理了這起案子,如果中間存在不公,那妖便是來討回公道的。若真是如此,宋監,您會自呈有罪,以換回女兒的性命嗎?」
他的這一番話,落在宋鶴亭心裡,真是字字誅血。
宋鶴亭臉上雖沒什麼血色,但語氣裡到底是持著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