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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這對一般人來說聽起來太殘忍了。
不過提姆能明白他這是說戈登警長凶多吉少的意思,而且可能被殘忍折磨過,當下臉色就更差了。
他從臺階上走下來,到荒殿一身邊,也看見了桌上那隻手。
手被擦得很乾淨,沒有沾上血,切割處也沒有不夠利索的粘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放在展臺裡的石雕藝術品。
他見過戈登警長的手,無數次,這會兒有點恨自己記憶力竟然這麼好,能清晰的回憶起那隻手上握槍的老繭,褶皺跟紋路。清楚意識到面前擺在桌子上的這隻手的主人就屬於他認識的那個老警長,沒有任何逃避的可能。
卻不敢再深想外面那些辨認不清的肉塊都屬於誰。
那些明顯不只來自一個人的身體。但很難說明裡面會不會夾雜了他認識的人。
當下他也快速的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這裡的人變成現在這樣,自己身邊這個多次創造奇蹟,讓人死而復生的人,恐怕也做不了什麼了。
這是最壞的情況。
連神明都束手無策。
“你還好嗎?”荒殿一看了眼提姆垂在身側無疑是抽搐的手指,在想自己是不是該給他叫個救護車,他看起來需要送去吸氧,臉色刷白怪嚇人的。
不用測他都看得出來提姆的精神值估計降得厲害,他現在這副樣子和他公司裡那些恐慌了的員工一模一樣,荒殿一都怕他忽然表情猙獰地套出槍,對著他後背梆梆來上兩槍。
公司員工一旦陷入恐慌,基本下一步就該轉頭嘿嘿笑著,一臉癲狂地衝向自己人了。
主管現在很擔憂自己的人身安全。
好在作為素質過硬的義警很快深吸幾口氣,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提姆艱難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你倒是挺鎮定的,這場面你見過很多次?”
“哥譚最窮兇極惡的罪犯也不會搞這種慘無人道的殺人現場。”提姆可以以自己紅羅賓的名譽擔保這一點。
這裡的情況,就是阿卡姆裡的罪犯來都得被嚇瘋的程度,可身邊的人卻一臉淡定,沒有任何不適。
一個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的人站在身邊,足夠讓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感到害怕了。
荒殿一點了點自己的眼鏡:“我和你看到的不一樣。這個眼睛有打碼功能。”受傷的只有提姆自己。
認知濾網下,他看這裡的東西都是卡通的肉塊。
系統之前就叮囑過他要記得戴眼鏡,這東西是對主管精神的保護,能把一些對主管的精神造成傷害的東西,過濾成卡通畫素風。
比較可惜的是不遮蔽氣味和感官,所以他從剛才開始就喘氣喘得很小心,避免聞得太清楚,一下把真實畫面腦補出來。
大腦絕對做得出這種事。
提姆鬆了口氣,又向他投來有點怨念的眼神:“如果你願意向韋恩集團出售這副眼鏡的技術”
他話沒說完,荒殿一就快速道:“我願意。”
還有意外驚喜?外快這不就來了?
他雀躍地想。
而且還能搭上韋恩集團這棵大樹。
簡直不能更好了,誰拒絕誰傻子。
“詳情我們可以等之後再談。”
荒殿一又看向那隻手。
提姆只得跟著看過去,再看一眼還是覺得心痛,那是隻拿槍的手,戈登警長的槍法很準,他是個好人。
他喉嚨發緊地出聲,“是企鵝人的手下乾的?”
荒殿一搖頭,“企鵝人還要在哥譚混呢,他應該沒有虐殺的嗜好,這看起來像是刑場,外面那堆裡面估計就有企鵝人的手下。犯人,是在企鵝人的手下把戈登警長擄到這裡之後才殺進來的,第二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