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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開門鼓”。凡是在“閉門鼓”後、“開門鼓”前在城裡大街上無故行走的,就觸犯“犯夜”罪名,要笞打二十下。疾病、生育、死喪可以通行,但不得出城。
偌大的街道空蕩蕩,偶有幾陣風影捲過,將那春葉沙塵纏繞了幾許,在空中翻了幾番,又落於平靜。
風清緩緩踱著步,一步一步穩穩而踏,黑夜中如亮如寶石的雙眸凌厲地在四周掃射著,眼角餘光卻時不時撇向身後。
他被跟蹤了!
風清拳頭緊握,一股強硬凌厲籠罩在全身,即使現在身受重傷,他亦然要戰到最後一刻,暗宮之人,寧死不敗!
身後之人武功遠在他之上,那種氣息和步履,若他想隱藏他又怎能感受得到!
猛地,風清一頓足,身形快速旋轉,一陣掌風疾速朝身後之人襲去,帶起一陣沙塵翻滾,隨後足尖點地,黑影躍上半空,又一掌風由上灌頂而下,快、狠、絕。
然,身後之人並沒有接招,而只是銀白衣袖淡然自若一拂,那月影照耀下的身影,如同盛開在黑夜的雪地白蓮。
月空,纖塵不染。
月下,一道白影如清風拂過黃葉,一躍一落之間,從容自若,絲毫不贅,不沾惹片痕。
那抹銀白輕輕落腳,在風清面前站定,雙手交負身後,那冰冷的銀色面具在月光下熠熠發光,那芒光之下赫然閃耀一道血芙蓉的印記,深深凹嵌在面具之上。
風清面容一窒,立馬收了手勢,恭敬地對著眼前之人拱手,“公子!”
原來是公子,難怪身手如此之高。雖然他沒真正見過公子之面,但這銀色的面具乃是公子的身份代表。自從八年前宮主去世後,暗宮宮主位置一直懸空,因其需要特殊身份,現在暗宮內以宮主唯一的徒弟“公子”與三大長老為重,而近三年來,皆是公子獨攬大權,處理一切事物,三大長老也樂得一身輕鬆。
而公子的真實身份,除了三大長老,無其他人知道。
銀白男子那如幽潭深邃的星眸定定瞧著風清,清輝流瀉,一股冷然環繞在那銀白周遭,顯露在面具之外的冷唇輕輕扯動,飄出一串如春夜薄涼的音符:“任務完成了?”
“屬下有愧辱命!我到達行館之時,西番王子已被殺害,他身上的‘萬里河山’圖也被搶走了。我與那人正面交手,不敵而傷!他武功路數稍嫌詭異,奇且高!”風清頭部輕垂,刀削斧鑿的臉龐刻畫著深邃。
“哦?速度還比暗宮快!”語調依舊是不冷不熱,不高不低,緩緩道,淡淡的,卻異常的堅硬。
“雖然他蒙著面,但看他衣著配飾皆屬上等,身份應該不菲。而且他對行館每一寸地方都極為的熟悉,來去如入無人之境!”風清摸摸手臂上的傷,那人竟能將摺扇當利劍!當真高深莫測了。
“確定不是南蠻之人?”那銀白身影淡淡瞟過一眼風清,轉過身望著空蕩蕩的小巷,幽黑的眸子如黑曜石綻出奇光,冰冷的面具反射出一道道的寒芒,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
“依屬下之見,並非南蠻之人,屬下出來之時遇到的應該才是南蠻之人,與之交手了幾招。”風清如實報告著,自己也是背,東西沒拿到手,還被那慢來的南蠻之人誤以為是在自己身上,又過了幾招,差點死在那裡。
“南蠻之人可也受傷?”
“是的,屬下一劍刺中他大腿處,就是傷愈了也是個跛子。”對方實力明顯沒有之前那個高,以風清受重傷的身手,還能刺中對方並以此逃脫。
“你與宮小小又是如何相識?”那銀白男子突然話鋒一轉,離題千百里。
風清愣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怎的就突然提起宮小小了。想起宮小小,他的嘴角不自覺微微揚了揚,“屬下重傷,幸得她所救方能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