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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的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朵朵上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認了,那是死罪,誰敢出來。
南妃面色微白,在心裡揣測著究竟朵朵上邪查出了多少。若是這麼認了,混亂皇室血統,死十次都不足惜。尤其朵朵上邪,更不會仁慈。
小小清眸掠過萼妃和南妃,看到了南妃那煞白的臉龐,不由得心底一緊,眼瞼輕輕垂下,“不過一朵血芙蓉誰都可以畫上去,我父為宮千行,母為木心蘭。”如果認了,南櫻和朵朵揚,勢必逃不過生天。
“御筆流硃砂,這是用凌雲山的硃砂和瓊脂融化後的漿液配以天池水磨成的,一旦紋上了,便洗不掉,就算是用藥水也只能遮掩一段時間不能清除。這血芙蓉,豔紅中帶著暗金描邊,乍看如芙蓉綻放,栩栩如生。真假一看便可辨認出來。”萼妃見到縫便插針,這些年,一直被蘇縵兒壓著,被南櫻得意著,心裡早已萬般的不爽了,這會見到有機會壓倒南櫻,又豈會錯過。
“最後一次機會!”朵朵上邪又冷冷地說了一句。大殿上頓時鴉雀無聲,靜可聞針。
南櫻手心涔出了薄汗,當年知道這事的人,都已經不存在了,這些都是猜測而已,沒有真憑實據誰也不能拿她怎樣的。可是,朵朵上邪那氣勢,卻讓她失了那份自信,心裡越來越沒底。朵朵上邪有多厲害,她很清楚的,所以連賭都不敢賭了。
蘇縵兒只是靜靜看著,朵朵家族的這場戲她且看著,只要不傷害到小小,她便不會插手。狗咬狗吧,正中她下懷。朵朵上邪也是這麼對待她兒子的不是嗎?
大殿裡依舊一片靜謐,有人臉上迷茫,有人臉上得意,有人臉上憤然,但都是靜謐,靜謐到依稀可聽聞個人的心跳聲。就在南櫻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聲通報擾亂了這一池清波。
“啟稟王上,流丞相千金流蘇求見。”
“流蘇?有何事?無事不宣。”朵朵上邪微眯起眼。
“說是有急事,此刻正跪在殿外,誓死求見。”
“父王,流蘇想必是來找兒臣的,兒臣去見見她便可。”朵朵揚聽到流蘇到來,眸色一暗。
“八王弟,現在正在議事,你當這麼隨便?還是覺得流丞相這個後盾要抓牢了?”朵朵陌諷刺地一勾唇角,今日勢要掃清南妃一黨,他才能坐穩江山。也許是太有自信了,以致說話便口無遮攔了。
“太子教訓得是,臣弟知錯了。臣弟唐突了。”朵朵揚對著朵朵陌深深一行禮,退回了原位子上,眸色卻輕輕飄飄向門外。那人真狠,竟然把她扯進來了。
朵朵上邪濃眉輕蹙,瞥了一眼朵朵陌,眸色有絲的深重。他人還在呢,就都想著爭奪王位?
“宣流蘇,再帶崔如喜進來。”朵朵上邪冷冷瞟過南櫻一眼,伸手從袖子裡掏出兩份布卷仍在桌案上。掀開的一角,赫然寫著:
庚辰年己未月丁丑時三刻新湖宮崔公公隨行丙寅年己未月丁丑日辛丑時歸置這是御筆流硃砂的支取記錄。
另一份是一列名單。南妃此刻臉上是一絲血色全無了。不用猜想也知道那是十五年前所有嬰兒的出生記錄。如果再繼續下去,那……南櫻暗中觀察了許久的朵朵上邪,又在朵朵揚身上停留了些許,掠過殿門口落到小小身上,眸底流過無奈,慈愛,狠絕,不甘,期翼,萬般情緒,雙拳緊握,驀地在朵朵上邪面前跪下:“王上,臣妾知罪。臣妾萬死難逃其咎,但揚兒和小小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臣妾的錯。小小,揚兒,母妃對不起你們。天下哪有不疼孩子的母親,母妃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我的錯,也由我來還。”說完頭狠狠地朝旁邊的贏柱撞去,如一道旋風颳過。
彈指金戈 094 賜封 落紗公主
“母妃……”
“南妃娘娘!”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