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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孩子,並沒有其他兄弟。
當年劉母生下犬子不久,天下就大亂了。暴徒四起,駐紮在臨邛計程車兵匆匆撤離,撤離計程車兵中有一位高大英俊的騎長,那便是犬子的親生父親。
第4章 投我以木瓜
午後,莊揚跽坐在木案前,一卷《春秋》在案上展開,他目光並沒落在竹簡上,而是望著窗外,陽光穿過花葉間斑駁陸離,紅艷的山茶花一簇簇壓著枝頭。
春日的院子,山茶樹下,曾有位年輕的藍袍儒生,傳授莊揚《春秋》,那抹藍色的身影,早已在兩年前,在春日裡隨風而逝。
&ldo;兄長,我回來了。&rdo;
阿平奔跑上來,他身後跟隨著蛋餅,他懷裡抱著個布包,還抓著一隻漆盒。
&ldo;今日夫子教了什麼?&rdo;
&ldo;夫子教了&l;二子乘舟,泛泛其景,願言……&rdo;
阿平一時也只記得這一句,頗為不好意思,連忙開啟布包,取出竹簡檢視。
&ldo;願言思子,中心養養。&rdo;
莊揚年幼時便背過這首&ldo;二子乘舟&rdo;,他記憶很好。
&ldo;二子乘舟,泛泛其逝。&rdo;
莊揚往下詠誦,阿平已在竹簡中找到這首詩,他接下讀:
&ldo;願言思子,不瑕有害。&rdo;
莊揚點點頭,平緩問:&ldo;可知這首詩描述的是什麼?&rdo;
阿平好學,天資中等,先天不足,後天可努力。每日午後,從夫子那邊受學回來,有困惑的地方,都會詢問兄長。莊揚性情溫和,很有耐性,會和阿平講解。
世道混亂,讀書只能明智,不敢妄想高官厚祿,為天下憂煩。
輔導弟弟課業後,天色尚早,莊揚下樓,到院中踱步。
前日種下蓮子的水池,清澈見底,尚未見蓮子發芽,近日天氣暖和,萬物生長茂盛,想來過些日子,便能見到可愛的小荷葉出水。
莊揚的水池,修在山茶花旁,本是當地常見的院前魚塘,被莊揚用來種花,當然水中也還是有魚蝦,而且活得很悠閒。
蹲站在水池旁,看著池中的小青蝦遊曳,莊揚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撓他的袍子,回頭見到一頭貘崽,正是竹筍。
竹筍大部分時光都待在竹山上吃竹子、竹筍,但它畢竟是隻小崽子,愛熱鬧,喜歡和人親近。
&ldo;原來是你。&rdo;莊揚揉揉竹筍毛茸茸的頭,竹筍攀住莊揚的手臂不放,甩也甩不開,想和莊揚玩耍。
莊揚見掙脫不得,拎起竹筍,將它放在一隻空竹筐前,竹筍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它撲倒竹筐,鑽進裡邊,自顧自地玩戲起來。
自午時,便不見莊蘭,這孩子不會安靜待在自己屋頭睡覺,肯定是往外頭跑。莊揚走出院子眺望,在河畔那邊瞅見莊蘭的一件紅衫,這孩子又去河畔玩。
自八年前,在錦官城遭遇變故後,莊母的身體時好時壞,有時會突然胸悶頭暈,茶飯不思,臥在屋中。也請醫者診脈,說是思鬱症。好在這些年過來,三個孩子都已漸長,莊揚和阿平順和,也就莊蘭比較難管制,需得莊母費心。
莊揚尚有位兄長喚莊秉,初春和舅父去谷昌經商,還未回來。莊秉年十九,沉穩、寬厚。
莊蘭懷裡揣著一把紅棗,站在木橋上,偷看犬子編竹篾。她踟躕不敢上前,可又不捨得離去。她想要一個捕魚簍,阿易和他爹易叟都不會編,叫這個兇惡男孩幫她編一個,又怕被他攆趕。
聰明如莊蘭,自然是想著收買,然而她一個小孩子沒有錢,只能到廚房裡偷捧紅棗。紅棗花錢買來,棗子能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