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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的聲音仍在喋喋不休的傳來:“殿下,老爺子和亞沙曼家將您救回來不容易,希望您不要為了一己私情,從而走上皇后陛下的老路啊,殿下——”
可聽在顧衍耳裡卻已不真切。
他現在有點恍惚的仿若踩在雲尖上,抓不住什麼真實感,只覺得一陣一陣的無力不住向自己襲來。直到一直平靜的布魯斯自門內傳來一聲厲喝:“夠了——”
顧衍才找回了點兒自己還活在這個世上的真實感來。
“不管太子妃為了什麼抹消顧家在我那場手術中動了手腳的痕跡,都是我和他之間,和顧家之間的私事,家事。我自然會有我的斟酌,與外公和亞沙曼家無關——”不同於顧衍的失真感和老管家的聲淚俱下,義憤填膺,布魯斯一開口倒是從頭到尾的冷靜理智。
顧衍重重地籲出一口氣。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從剛才到現在都一直是一動不動保持靜止的,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整個人都輕飄飄得失重。
老管家張了張嘴,正欲再勸:“殿下——”
可他話音未落,顧衍的手就已叩響了書房的門。也不待布魯斯出言讓他進去,顧衍便已徒自推開了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老管家和布魯斯的視線齊齊落在他身上。
顧衍抬眸看向布魯斯,自喉間擠出問候:“殿下。”
“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布魯斯若無其事,拘謹冷硬的眸光卻在觸及他時不自覺染上了幾分暖意與溫情。
顧衍沒答話。
布魯斯當即會意的瞥向了老管家。
老管家方才告了惡狀,乍見顧衍還有些不自覺的心虛,隨即想起什麼來遂抬頭挺胸理直氣壯起來憤憤朝顧衍投去一眼,才轉身出了門。
他一走。
布魯斯遂啟動開關關上了書房大門,邊開啟隔音裝置,邊漫不經心的看向顧衍,問道:“你剛剛都聽見了?”
“聽見了。”顧衍並不否認。
他拿捏不準布魯斯的心思。
事實上,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門外聽見的這些,究竟真的是偶然聽見的,還是布魯斯刻意讓他聽見的否則,精明如皇太子,又豈會在同人談話時不開啟隔音裝置?
顧衍心下千迴百轉。
怎麼也理不清個思緒。
“你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布魯斯食指輕叩桌面,目光灼灼望著他。
顧衍被他灼熱的視線逼視著,不安到了極致反倒冷靜得徹底,遂抬眸極其凝重的回望布魯斯,反問道:“那麼,殿下又想讓我說什麼呢?”
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
就是布魯斯真的不相信他,他也是無計可施。
“我想讓你說什麼?這話問得好。我又不是在嚴刑逼供,我的太子妃,你自然是自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比如,就你剛剛聽到的關於肯特老管家對於你的控訴,你就不打算解釋些什麼嗎?”布魯斯支著下巴望著顧衍,見他這般反應,竟是不自覺苦笑出了聲。
顧衍一瞬不瞬回望著他,鎮靜到了極致:“倘若殿下心中已經認定了某種答案的話,我解釋不解釋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多此一舉罷了。”
他從不做無謂的事。
平日裡倒還好,情到濃時倒也能恩愛可到了關乎信任,間隙,利益夾雜的關鍵時刻,顧衍方才明瞭他們這樁由利益締結而成的婚姻關係是多麼的薄弱和不堪一擊。
他不信布魯斯。
也不信布魯斯會信他。
“有什麼意義?多此一舉?你連口都還沒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