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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令蠻看老頭子面上色變,到底沒忍心說出來,雖心裡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道:&ldo;阿蠻自小便錦衣玉食的長大,卻也知曉這犁地看天吃飯的日子,未必真灑脫。當然,居士是有真本領在身,不愁日子過不下去。可那些看天吃飯的老農,日子不也過得苦巴巴?&rdo;
她跟著習武的師傅,是太守府裡的一個武夫,手頭有些功夫,但從前亦是苦日子過來的。蘇令蠻常聽師傅講過去,自然曉得那些底層人過的是什麼日子。
大梁不過建國四十餘年,兵起定州,席捲中原腹地,直至天下大一統,如今日子是好過些,可那麼多年的兵禍又豈是幾十年就能徹底恢復過來的?
麇谷居士頓時不言語了。
被婦人一頓搶白,面色自然不大好,可又知道對方年紀輕輕說得倒也有些道理,與那些個只知吃喝玩樂的小娘子不同,還算知曉些民生疾苦。
蘇令蠻跟前跟後,看著一行老少郎君燒柴煮粥囫圇吞,不由面帶菜色。
狼冶心不忍,起身想為小娘子倒上一碗,卻被麇谷阻了:&ldo;你欲我出手?&rdo;
蘇令蠻俯身便行大禮:&ldo;居士肯了?&rdo;
&ldo;非也。&rdo;麇谷瞪她一眼,居這般渾賴,大蛇隨棍上的本事不小,&ldo;若你喝了這粥,我必不會出手。&rdo;
蘇令蠻&ldo;啊&rdo;了一聲,思及話本子中常看到的&ldo;高人&rdo;行事,便以為是麇谷在考驗她,不由站得直挺挺的,高聲道:&ldo;居士放心!阿蠻必不食你這粥!&rdo;
狼冶&ldo;噗嗤&rdo;一聲笑了。
清微看著眼前的粥食,並無進食的慾望,見狼冶與麇谷居士都用完,才道:&ldo;信伯,可否開始了?&rdo;
麇谷居士朝外面的日頭看了看,搖頭道:&ldo;及時午時,金烏最盛之時,方好行事。&rdo;
&ldo;放心,我既應承了你父親,自然便說到做到。你這疾症,只差最後一道便可完全拔除,此番過後,便是鷹擊長空,再無束縛了。&rdo;
幕籬動了動,清微頷首道:&ldo;多謝信伯。&rdo;
蘇令蠻怔怔地看著他,想道:&ldo;這人對自己的病,好似也不大在意,活得還不如一根野糙。&rdo;
麇谷&ldo;唔&rdo;了一聲,朝蘇令蠻抬了抬下巴,指著籬笆院:&ldo;我這屋,可不許婦人進,你去那站著!&rdo;
蘇令蠻乖乖地退到了廊下,站到了籬笆院裡。
小雞仔們絲毫不怕生人,叫跳著蹦過她腳背,蘇令蠻利落地旋身,面不改色地躲過一坨糞便的突然襲擊,挪了兩步,靠到了籬笆牆垣上。
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地翻攪起來。
她在懷中掏了掏,將黑衣郎君贈她的另一塊饢餅也掏了出來,嘴角的笑便深了些,想著恩公雖然人冷了些,心還是好的,知道扶貧惜弱之人,怎麼樣也不是壞人。
狼冶在廊下,跳到麇谷居士的身旁:&ldo;居士,你真的要出手?&rdo;
&ldo;小冶,你癔症了。&rdo;
麇谷居士頭也不回地走到東廂房,一倒頭便躺了下來,呼呼地睡起來大叫大覺。
狼冶摸了摸後腦勺,沒明白這是要治還是不要治,朝籬笆院裡丟了句:&ldo;小娘子,居士可忒的心狠,你當真要在這留下?&rdo;
蘇令蠻眯了眯眼,狼冶年紀看得出來與她差不離,娃娃臉清秀可愛,還有副熱心腸:&ldo;小郎君,可能幫阿蠻送封信出去?&rdo;
&ldo;我家僕人在林子外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