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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升調羅太守為冀州刺史,官升一品,年後上任。
大殿內人人面面相覷。
原以為不過是一個普通尋常的寒食春日宴,本該吃吃喝喝玩玩,卻沒料到三道重磅訊息砸下來,定州城都要抖三抖。
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獨孤家紮根定州十多年,沾親帶故的不免惶惶,生怕帶累了自家;崔篤行因過往碌碌,與多數人並無交情,是以周遭並不熱切;反倒是羅太守長袖善舞,人品方正,在定州城這一畝三分地裡人緣極好。大殿內有些交情的,都不免道上幾聲恭喜。
蘇令蠻也不免為羅婉兒高興,連連道喜;羅婉兒美滋滋地承了,不一會卻又失落了下來,彷彿預先見到了兩人分別的一幕,嘟著嘴道:&ldo;阿蠻,我捨不得你。&rdo;說得蘇令蠻也微微鼻酸起來。
王沐之頒的一通亂拳,將吳氏剛剛興起的打算全部打亂了,正攢著眉想法子,卻見蘇護撥開人群,帶著羅守毅也一併朝羅太守處行去。她下意識地拉了蘇令蠻一同過去,羅婉兒亦隨之跟上。
&ldo;大人,恭喜恭喜,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rdo;從定州到冀州,從邊塞到膏腴之地,雖說只是加升一級,卻不可同日而語。蘇護連連拱手,他這人不喝花酒時倒也人模人樣,頗能唬人。順道恭賀過了崔大司衛後,便推了羅守毅上前,連連贊道&ldo;虎父無犬子&rdo;。
直捧得羅太守通體舒暢,眉開眼笑。不過,他未忘了在這堆裡自己的分量,連連推辭,道:&ldo;蘇司簿,莫只提我,楊郎君和王郎君可都在,你見個禮。&rdo;
蘇令蠻一怔,驀地抬頭,不意卻望入了一雙冰霜似的眼眸裡。楊廷淡淡地看著她,王沐之微微一笑,擺手道:&ldo;蘇司簿是吧?&rdo;
蘇護連連點頭,一臉受寵若驚。
&ldo;那這位小娘子是你的……?&rdo; 王沐之目光放柔,落到那一襲艷紅上,眼中興味盎然。
&ldo;乃下官嫡女,蘇令蠻。&rdo;
這些混跡官場的,哪一個不是人精,聞一言便能將人揣個底朝天,何況王沐之壓根沒打算遮掩其中興趣。
羅太守一怔,微微側過身子,朝蘇令蠻招了招手:&ldo;阿蠻,來!見過王郎君。&rdo;微微回護的姿態讓蘇令蠻心中一暖,她行到羅太守面前喚了一聲,才對著王沐之方向行了個晚輩禮:&ldo;見過兩位郎君。&rdo;
這晚輩禮逗樂了王沐之,他眯眼看著眼前一段細白的脖頸上,蘇令蠻微微垂著腦袋,艷紅裡露出的一截肌膚欺霜賽雪,手指發癢似的動了動,方慢悠悠道:&ldo;吾常以為北漠風霜大,沒想到……竟能養出這般傾城絕色來。&rdo;
這話委實抬舉了蘇令蠻。
她年方十四,五官還未完全長開,言俏麗姝色還成,可離傾城尚有一段距離。
王沐之言語輕佻,興味不減‐‐可這全然不是郎君正經追求一個小娘子的模樣。
羅婉兒在後看得可氣,忍不住在心裡暗啐了幾聲:呸!本還以為是個美郎君,沒料到竟是這般模樣,色中餓鬼!
蘇令蠻捏白了手指,卻只等道蘇護一句帶著興奮而諂媚的話語:&ldo;哪裡哪裡!小女不過中上之姿,承蒙郎君看得起,郎君初來乍到,怕是不大熟悉,不如讓小女……&rdo;
&ldo;老爺!&rdo;吳氏白了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蘇護,她再無知,可也讀過幾本書,知曉王沐之的言下之意,可也沒料到自個兒的丈夫竟然無恥到想獻女?她一把扯了蘇令蠻護在身後,硬邦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