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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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窈的心思全在這突如其來的碰觸上,倒是忘了那個“夫人”的稱呼。
等到她微微回過神才發現,她和未婚夫似乎乘錯了馬車。
這輛明顯寬敞雅緻的馬車是褚家三郎的,車廂裡面不僅燻了淡淡的梅香,還放著用絹布折成的紅梅。
而她昨晚乘的馬車顯然是臨時從青州城尋來的,就沒有這麼多講究,也不如他們現在乘的這輛舒適。
餘窈有心和未婚夫說這件事,卻見未婚夫嫌惡地打量了一眼那隻精緻的鎏金銅製的燻爐,冷冷道,“一團濁氣,難、聞、死、了。”
“郎君,這輛馬車是褚家三郎的。”聞言,她立刻開口。
“那又如何?”蕭焱隨手拎著那座燻爐,扔到了車窗外。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燻爐剛好擦著褚三郎的身體咣噹落在地上,雖然沒有傷到人,但灑出來的香灰將他的外袍燙出一隻大洞。
褚三郎低頭看著自己被燒壞的外袍,臉色一時極為難看,他哪裡有這麼狼狽的時刻。
時人在外,極重衣冠。
“不知郎將這是何意?”他心中憋著一股火,側過身朝馬車中的武衛軍郎將看去。
蕭焱掀了掀薄唇,露出一個好意的笑容,“這座燻爐一看便十分貴重,我想將它還給褚三郎,卻不想方才失了力道。聽聞褚家家風清正,素有賢明,想必褚三郎你不會放在心上的吧?”
“還有,我家夫人身體嬌貴,坐不慣普通的馬車,就勞煩褚三郎將馬車騰給我們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完這句話,順手又將馬車中的那兩枝絹花隔著車窗扔了出來。
正好砸在褚家三郎的身上。
餘窈眼睜睜地看著褚三郎的神色越來越憤怒,她就知道未婚夫一定是故意的。擔心褚三郎一時衝動報復未婚夫,她眼疾手快地將車窗合了起來。
“郎君,我這裡還有一塊香餅,你最喜歡了……也不知到褚家需要多久……”
馬車中傳來少女的一腔吳儂軟語,褚三郎好歹記起父親不久前對自己的交待,狠狠壓制住自己體內的怒意,吩咐下僕往府中而去。
地上倒著的那隻燻爐,他看都未看。
褚氏風骨,豈容人折辱?
馬車離開後不久,一個蓬頭垢面的小乞兒突然跑來,伸出髒汙不堪的手,撿走了燻爐。
守在客棧暗處的武衛軍都看到了,但沒有一個人有所反應。
百年來,青州褚氏雖然比不上清河崔氏、琅琊王氏,但在天下也是名聲赫赫。
褚家的主宅足足佔據了青州城的兩條街道,一眼望去,亭臺樓閣看不到頭。
餘窈跟著未婚夫下了馬車,第一眼就被連綿不絕的氣勢震住了,原來這就是世家大族,比起來,她家和大伯父的府邸只能稱一句寒酸。
她不禁在想京中的鎮國公府是不是也是如此。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餘窈沒有注意到她的身旁未婚夫幽冷的眼神,那是一
種想要吃人的,兇戾。()
褚家,原來就在這裡。他從喉嚨裡發出一道低低的嘆息,似是期望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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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主宅開了一道位於東側的偏門,正門是隻有祭祖嫁娶這樣的大事才會開啟。
但開了東面的側門,也足以說明褚家很看重上門的客人。
蕭焱見此,不輕不重地嗤笑一聲。
褚三郎看到東偏門開啟,也微有怔愣,他在馬車行駛的那刻就讓下僕快馬趕了回來,換句話說,父親和諸位叔伯已經知道了來客武衛軍郎將的身份。
難道,家裡也要對這陰險的鷹犬走狗低下頭顱嗎?
他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