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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震盪,頭上的傷口如果患者醒來後覺得太疼,可以冰敷鎮痛,外敷和內用藥過一會兒會由護士送來……”
昏睡中的少女睫毛忽然顫動了幾下,慢慢睜開眼,面前的景象從模糊到清晰。
她看見了穿白大褂的醫生,不認識的黑面板男生,和一個有些……眼熟的男生。
有些眼熟的男生問她:“感覺怎麼樣?”
顏以沐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這個男生的臉好幾秒,“……敦蓮寺?”
年鶴聲一愣,肖逸文連忙把後面的醫生拉過來,“完了,這個妹妹仔都認不清人了,你快來看看是不是失憶了!”
“你看清楚。”年鶴聲忽然俯身,兩手撐在她的枕頭邊,以一種極近的距離,把臉湊到她面前,“我是誰?”
摻雜著冷香的呼吸噴灑到顏以沐的臉頰上,她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年鶴聲啊……”
沒戴眼鏡,差點沒認出來。
醫生在旁鬆了口氣,“我就說,不可能失憶這麼嚴重的。”
護士正好把藥送進來,年鶴聲退到一邊,護士為顏以沐的額頭噴灑藥劑。
冰涼的水霧穿透面板,顏以沐意識完全清醒,疼的眼淚簌簌往下掉,淚眼模糊的看向正前方牆上掛著的時鐘,時針都快走向十二點了。
等護士給她噴完藥,吃過口服藥,她擦了擦眼淚,連忙拉開被子要下床,發現自己身上被換上了病號服,“姐姐我的校服在哪裡?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這麼晚了,你就在醫院住下吧。”
“不行的,我得回家。”
她現在寄人籬下,要是還夜不歸宿,夏家會覺得她不乖的。
不乖不省心的孩子,沒有被收留的必要。
“你受傷了,今晚需要留院觀察。”
年鶴聲說完揮了揮手,示意醫生和護士退出去。
肖逸文眼神在年鶴聲和顏以沐臉上來回轉了一圈,不知聯想到什麼,也跟著走了出去,還替他們關上了病房門。
顏以沐對年鶴聲搖了搖頭,“我沒關係的,過幾天就好了,謝謝你送我來醫院年鶴聲。”
她說這話的時候,蒼白的臉頰上掛滿了沒幹的淚痕,噴霧沒有鎮痛的效果,她那雙澄澈的眼睛裡仍然蓄滿了淚花,只不過她強忍著,沒讓眼淚繼續流。
都難受成這幅樣子了,她卻還敢說沒關係。
年鶴聲站在病床前,少年頎長身姿投下的陰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少女嬌小的身軀全都籠罩,讓對方沒有辦法離開。
“為什麼幫我擋籃球?”
他臉上沒有笑容,嗓音也不像平時那樣溫和,加上此刻居高臨下的姿態,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咄咄逼人,唯恐答錯一個字便萬劫不復。
可顏以沐卻渾然不覺他身上的變化,用帶著一點哭腔的聲音說:“你胸膛有傷啊,那顆籃球要是砸在你身上,你肯定會很疼的。”
年鶴聲聞言,難得沉默。
就連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兄弟肖逸文,在知道他被圍堵後的第一反應,都是那群人會遭殃。
顏以沐,這個嬌弱的同桌,卻想的是他會疼。
從他受傷到現在,沒有一個人詢問他覺得他會疼,包括他自己。
自從父母過世後,沒人再庇護他,要想在年家那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生存下來,他早就忘了疼,也早就學會了自己保護自己。
但今夜,時隔多年,他嚐到了被保護的滋味。
年鶴聲再度開口,嗓音卻也更沉:“你沒考慮過後果嗎?”
顏以沐紅著眼反問他:“需要考慮嗎?”
年鶴聲向她和江亞恩伸出過援手,她報答年鶴聲,為他挺身而出不是應該的嗎?
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