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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二人如彈簧一樣快速分開, 他家向來清風霽月的公子清了清嗓子,耳根泛著可疑的紅。
「知道了, 退下吧。」
「是。」
那小廝得了特赦一般腳底抹油, 很快便不見了蹤影。祝憐看著他不自在的模樣, 突然『噗嗤』笑出聲。
「愣著做什麼。」宋昀沒有看他, 聲音帶了一絲羞怒:「跟上。」
祝憐心情大好,歡欣雀躍地追了上去,挽住宋昀的手臂一晃一晃。宋昀冷著臉把她推開, 她便又粘上去,這次纏得緊了,便像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
「你臉紅了宋知微。」
「胡說八道。」
「我騙你我是小狗,你騙我你是小狗。」
「……」
宋府的衣食用度都崇尚節儉,這膳房還不如祝憐的閨房大,桌子也不是紅木,盤子也沒有珍饈,只有一人一碗米飯,兩素一葷一湯。
「沒想到堂堂大梁丞相,吃的竟是這般家常便飯。」祝憐坐下後,四下打量一番:「不過倒比傳聞好上很多。」
宋昀覺得她說不出什麼好話,便沒有問她,默默夾起一筷子糖醋排骨。
「你不好奇這傳聞都說了些什麼?」
「食不言,寢不語。」
「我可沒動筷子。」
她托起下巴,笑得意味深長:「那些貴女都覺得你不食五穀,飲露餐風。不過我覺得這說法太過邪乎,接觸久了,你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
宋昀活在大部分人的想像裡,都說他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口口相傳中,人們已經把他捧到了一個高不勝寒的位置。
在上輩子她也覺得宋昀清冷淡漠,像是與這喧囂紅塵格格不入。
但實際上,這個人也有一些古怪的小癖好,比如他去哪兒都帶著蠟燭,在馬車裡還打著燈籠,可能是怕黑;他雖然不挑食,卻像孩童一樣更喜歡甜口的東西,比如糖醋魚、蛋花甜湯;
還有一個最有意思,也是最近才發現的東西,他的脖子似乎與別的部位不同。
如果她貼近那裡說話,他整個人就會變得軟綿綿,像是一隻被人絞了指甲的小貓。
她想得出神,沒注意夾了一筷子涼拌藕片塞到嘴裡。
結果囫圇一嚼,便吃出了一股她深惡痛絕的味道。定睛一看,原來那是一盤薑絲拌藕,自己方才沒注意,把姜全都吃到了嘴裡。
她滿臉痛苦地吞下去,抓起一旁的茶杯便迅速喝了一口。
這茶清淡爽口,半杯下去,那股辛辣的味道便壓了些許。
祝憐長舒一口氣,轉過頭,卻發現宋昀看著她的眼神有一絲詭異。
「……那是我的杯子。」
「……」
她很快便恢復了坦然:「我又不是故意的。」
這下輪到宋昀沉默。他似乎沒見到過如此蠻橫不講理的小娘子,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卻聽她不依不饒:「何況,我若想和宋公子做些什麼,何必拿一杯茶做文章?」
她的眼神有浮光掠過,笑意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曖昧,彷彿在提醒他,書房裡發生的那些不為人知的事。
若不是那小廝突然打斷了二人的動作,那麼祝憐定會做一些離經叛道的舉動。禮法對這個女人而言,似乎形同虛設。她隨性而為,連愛和恨都如此鮮明,像極了話本子裡的江湖兒女。
他在這世上孤身一人,如身處壁立千仞的斷崖之上,每一步需得小心翼翼,稍有不穩便是直直墜落,沒有哪怕一個人肯伸出手,把他緊緊抓回來。
這種被人愛著,毫無保留的安全感,讓他突然有點羨慕。
這頓晚膳對二人而言都有些食不知味,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