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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的模樣讓孫亦初回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秋天。
那同樣是一場大雨,沖刷盡了蘇然存在過的痕跡,只留下一句唏噓。
“穿個外套,今天有些冷。”唐亦荷給他找了件薄外套披上,這才帶著人去了墓園。
做法事的老先生和遷墳的風水先生早已等候多時。見人來了,他們讓開了一條路,方便二人過去。
孫亦初奉上了一束果汁陽臺,親暱的和蘇然說著話,唐亦荷則是和風水先生聊著關於遷墳的問題。
九點十五分,遷墳工作開始。
老先生捏著串佛珠,嘴裡唸唸有詞的圍著墓碑轉了三圈,隨後點燃了一紙黃符,口中唸叨著來生平安順遂,積福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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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亦初離得遠了些,遙遙望著他們。
風捲起綠葉和小花,悠悠的飄蕩著,像是互相嬉鬧玩耍的孩童,你追我趕的漸漸遠去。
原以為自己會哭,可誰知眼底卻沒有半分難過。
阿然,祝來生平安順遂。
那些壞人終究受到了懲罰,阿然,你看到了嗎?
孫亦初視線落在唐亦荷身上,嘴角微微勾了勾。
親愛的阿然,這是我們的哥哥,是我們的哥哥。他很好,也很喜歡你,你的新家就是哥哥找的,是整個南墓最漂亮,風水最好的地方。
哥哥給你準備了很多很多禮物,一會兒就燒給你,我看了,都是你喜歡的東西。
二一一三年七月二十三日,上午十點十二分,蘇然安葬南墓。
他的碑前放著最漂亮的花朵,六寸的巧克力蛋糕上插著彩色的蠟燭,旁邊是一張落了灰的合照。
照片上,兩個笑得溫柔孩子圍著中間白髮蒼蒼的老人,在那個夏天留下了一個難忘的回憶。
“阿然,回家了,以後……我會經常來陪你的。你想我了,就來看看我,好嗎?”孫亦初坐在碑前,抬手細細撫摸著那上面的照片,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可他沒有抬手去擦。
“阿然,那些惡魔,今天就要下地獄去了,以後,沒有人再會受到傷害了,再不會有了,再也不會……”
他緩了緩,將口袋裡的信拿了出來。那是十年前他送給蘇然的,是十年後蘇然沒有辦法收到的。
孫亦初抬眸看了看四周,唐亦荷已經帶著他們退到了遠處,留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敘舊。如此,他也就笑著撕開了信封,將那些話一字一句的念給他聽,那些過去對未來的憧憬,似乎在這一刻,真的實現了。
他說了什麼,唐亦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是他們倆的秘密,是除了他們,無人知曉的秘密。
下午三點,孫亦初依依不捨的跟著唐亦荷離開了南墓,可他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個地方。
唐亦荷將車子停下,擰眉瞧著破舊的四合院。堆積的垃圾已經發臭,門前的老樹枯萎著倒下,已經沒了再發芽的可能。
“哥哥,你等我一下。”孫亦初衝他笑了笑,上前伸手撥開了落滿的灰塵,在半個磚頭下取出了一個信封。
那是蘇然的,蘇然十年前寄出去的信,十年後,落在了孫亦初手裡。
“那裡有郵箱嗎?”唐亦荷皺了皺眉頭,這地方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會有郵箱的。
孫亦初搖了搖頭,解釋道:“信是送到小杉家的,他今天早上放過來的。哥哥,這是蘇然的家,我小時候,經常來這裡和他一起玩……”
“可惜……都壞了。”他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扭頭上了車,“走吧,我們回家,我要回家看他給我留的是什麼。”
“好。”唐亦荷眯了眯眼,沒說話,轉而開車離開回了花苑。
車子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