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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雲息獨自進塔中,隨即出來,他告知姒昊,覡庚願見他們,不過要一個個見。姒昊和虞蘇對視一眼,姒昊妥協,他邁進石塔的木門,虞蘇則留在外頭。

覡庚的要求讓人有點費解,不過巫覡之類溝通天地神鬼的人,非同常人,有自己的習性。虞蘇不覺被冒犯,他心裡只是莫名有點不安。

姒昊在白塔裡待上多時,當他出來,他平靜,淡然。從他的神情,難以去判斷覡庚和他說了什麼,是吉是兇。

&ldo;阿昊?&rdo;虞蘇迎上去,他在意覡庚對姒昊日後的預言。他日後是否安然無事?他是否能如意?人們總想知曉未發生之事,以便應對。

姒昊實則並不是那麼想知曉,與其相信巫覡之能,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力量。他來見覡庚,只因他是追隨帝向的帝覡。姒昊首要目的,不是來占卜,問前路。

姒昊低語:&ldo;回去再與你細說。&rdo;

虞蘇頷首,他看向通往白塔的褐色的木門,他遲遲不前。他回首望姒昊,彷彿想從他身上獲得勇氣般,他在害怕。姒昊握了下他的手,溫語:&ldo;巫覡之言,不必盡信。&rdo;

巫辛是個十分可怕的帝巫,她給姒昊製造許多痛苦和麻煩。她令人膽顫,令人畏懼。天下的巫覡並非都如此,覡庚是位值得敬重的帝覡,去見見他,又何必害怕呢。

虞蘇邁過木門,朝石塔內部走去,尋雲息在旁帶領,將他帶到覡庚的房間外。尋雲息離去,虞蘇走進石室,見到了這位神秘的帝邦大覡。

覡庚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他的裝束像一位隱士,不像一位大覡。他沒有巫覡那些誇張的衣飾,頭冠,連一個青銅牌,一對鈴鐺都沒有。當他開口說話時,他的聲音蒼幽,厚重,那不是一位青年男子的聲音。

虞蘇請教覡庚許多當年帝邦的事情,覡庚記得十分清楚,彷彿就在昨日。他講述的方式讓人驚詫,他的一些話語,哪怕虞蘇都聽得不透徹。虞蘇後來還問了關於姒昊的事,最終才問到自己。

覡庚直視虞蘇,他的眼睛彷彿能將人看穿,他的聲音,聽起來像冰窟裡的風。他說:&ldo;你害怕聽到它,你感應到了。&rdo;

虞蘇瞪大眼睛,他的心在揪動,他張張嘴,喉頭滑動,沒有任何聲音發出。覡庚壓根不在意聽者的恐懼,他的話語沒有中止,他仍在陳述:&ldo;你將過不了濰水,他能去,他只能獨自去。&rdo;

攻下尋丘後,便需渡濰水前往帝邑。被說過不了濰水,意味著什麼,虞蘇心裡清楚。也就是說他只能止步於尋丘,那裡會是他陪伴姒昊的最終地點。

許久,虞蘇才緩緩問:&ldo;如果我執意跟隨,對他有害嗎?&rdo;

&ldo;你的血會矇蔽他的眼睛,讓他寧願被埋葬在尋丘,也不願再前進。&rdo;覡庚向虞蘇投去一眼,他看見一滴淚從他眼眶滑落。他知曉這個警告,他聽懂並聽入心。

&ldo;大覡,我會因為什麼而死去?&rdo;虞蘇問得很平靜。

覡庚的眼睛透過虞蘇的臉龐,看見了天豈山的毒霧,還有毒霧中相擁的兩人,那是他們曾經歷經的磨難。覡庚的眼睛一眨不眨,像被冰封般,他喃語:&ldo;人心將比毒霧林險惡,那是毒蛇的毒牙,蠍子的尾刺。他必須獨行,否則他要得到,就得先失去。&rdo;

虞蘇聽明白了,如果他跟隨,他會成為姒昊的絆石。他死,姒昊便死。

這是對他們情感的一種懲罰嗎?

覡庚抬起一隻手,他的手指在虞蘇額前點了一下,他說:&ldo;你要回到虞地去,你身上有一縷神靈的力量。它巨大而寬廣,它枝繁葉茂,必能將你保護。&rdo;

覡庚的話讓虞蘇感到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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