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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奴人推運沉重的貨物,已是極辛苦。虞蘇知道自己得留下來,雖然想到獨留難免擔慮。
&ldo;我們先在這裡住下,等你傷好,再去侖城。&rdo;邰東安慰虞蘇,在他看來現下也只能這樣。就是一位奴僕受傷,邰東也不會不管他,何況是自己的小舅子。
虞蘇神色黯然,說:&ldo;還不知道幾時能走路,要害姊夫誤期。&rdo;
他清楚這要耽誤事,本來下雨,在路上就耽誤了一天時間。現下,自己又受傷,還不清楚要耽誤幾天。
&ldo;我照顧他。&rdo;本以為不會有任何表示的姒昊,突然開口。
姒昊雖然不說話,但是虞蘇和邰東的對話,他都聽著。在姒昊看來,大黑是他養的狗,這事並非和他無關。
無論是邰東,或者虞蘇,都齊齊朝姒昊看去。姒昊眼神堅定,態度認真。顯然這句話,經過深思熟慮。屬於自己的責任,姒昊會承擔,無論是多麼麻煩的事情。
&ldo;你怎麼照顧他?你會治腿傷嗎?&rdo;邰東覺得有點好笑,牧羊少年看來挺有擔待,只是光有擔待可不行。
&ldo;一位老牧人會,他就住在前面。&rdo;姒昊手指前方一處林地。
那位教姒昊放牧的扈叟,他認識很多草藥。姒昊有次被蛇咬傷,也是扈叟幫他治療。
&ldo;你喚什麼名字?&rdo;邰東覺得這牧羊少年挺有意思,寡言,沉穩。能獨自一人在角上放牧,還住在一處這麼好的山崗,可見相當的獨立,有能耐。
&ldo;吉蒿。&rdo;姒昊未加思索,隨口而出。
吉蒿是他化名,自出任邑後,他便改名易姓。
邰東思慮再三,才問:&ldo;吉蒿,你確定要照顧我小弟?&rdo;
&ldo;是。&rdo;姒昊態度誠懇。
牧羊少年眉眼間的英氣,言語裡的果毅,都讓人放心。這讓邰東想起,他小時候在角山,遭蛇咬傷,也是被留在牧人家中養傷。當地牧人都歸牧正管理,少年家就在這裡,沒處跑,能夠信任。
邰東沒再說什麼,只是讓芒去摘草藥,好給虞蘇敷傷腿。芒懂得許多藥草,能治傷。
芒去找藥草,姒昊自覺跟隨在芒身邊,學習採藥。姒昊牢牢記下芒採的兩種草藥,一種有著針狀的紅葉子,一種開著黃色小花。
採來草藥,芒用石頭將之碾碎,用手攤成餅狀,而後敷在虞蘇傷腿上。藥汁冰涼,有鎮痛的功效,虞蘇安靜由芒為他敷藥,用布條包紮。其實只是包紮,虞蘇也疼得用手緊揪衣角。他顯然很怕疼,但又默默承受。
無論是芒碾藥,敷藥,包紮的動作,還是虞蘇那些小動作,姒昊都看在了眼裡。
&ldo;不要亂動,好好躺兩天。&rdo;芒安撫虞蘇。
拿起用剩的草藥,芒對身邊的姒昊吩咐:&ldo;每天都要換藥,採這兩種藥,你要記住。&rdo;
芒是個生活閱歷豐富的老人,他清楚虞蘇會被留下來,而這少年也值得託付。
姒昊應聲:&ldo;記得。&rdo;
這兩種藥草,到處都長,很好採摘。換藥也不難,姒昊能勝任。
邰東走到虞蘇身邊,低聲問他:&ldo;小弟,你看是要在這裡住幾天,等我們回來,還是等傷好,跟我們一起去侖城。&rdo;
&ldo;姊夫,我等你們回來。&rdo;虞蘇點頭。
&ldo;好,我把陶賣了,就速速趕回來。&rdo;邰東出來販陶,不只和侖城的買主有約期,回程和風家也有約期。要是給誤期,連回去的船都沒有。
&ldo;吉蒿,你過來。&rdo;邰東將姒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