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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愈抬頭看了聞希白一眼,也不說話,臉上半點表情也沒有,漸漸地把聞希白臉上勉力自持的笑意都看得褪了下去。見聞希白額角冒汗,沈愈才低哼道:“你們自去罷,我還有話要和他說。”
聞希白還要說話,林澤已經抬起頭來,看著聞希白和裴子峻道:“你們先去張先生那裡罷,我沒事的。”
等聞希白和裴子峻百般不情願地走了,沈愈才沉下臉來,怒喝道:“跪下!”
話音才落,林澤已經跪倒在地。沈愈冷哼道:“可知自己錯在哪裡?”不等林澤說話,沈愈便道:“不敬師兄,心懷僥倖,還一門心思地花在這些奇巧蹊徑上,哪一日你才能成人!”說著,不由地重重擲了手裡的茶盞,只嘆道:“我原以為你最是懂事知禮,見你和他們一道相處學習也甚習慣,哪知你於我不知道之處,竟還存了這麼些個心思!”一面罵著,心裡卻著實著急。只怕林澤果然人品如此,豈不是白瞎了他一番諄諄教誨?
林澤聽得沈愈如此說,便低聲道:“先生教訓的是,學生不敢分辯,只求先生不要動氣傷身。”
聽林澤這樣說,沈愈冷笑道:“你竟還知道尊師重道麼!”一面悲嘆道:“何時你竟如此了,我卻不知。”
聽得林澤心裡也是大慟,便泣道:“先生心裡有怒只管罰我,我再沒有怨言的,但求先生別為我這不成材的氣壞了身子,反而要我心裡受不住。”
沈愈低低地嘆了,隨手揮了揮,眼角正瞥見一封厚厚的信函,見其上正寫著“沈三哥親啟”的字樣,不由地心裡寬慰一些。想來,這孩子年不過五歲多,少不得也有言辭失當之所,又想到林澤這孩子素性孝順親厚,心裡的怒意也消散不少,見林澤伏地拜倒,便伸手去扶了他一把。
林澤擦了擦眼淚,見沈愈臉上怒意消散一大半,到底安心一些,卻想到自己先前一番話到底不該說,便歉然道:“是學生的不是,說出那些上不得檯面的話來,反累的先生生氣,是學生不孝了。”他自幼就由沈愈教導長大,心裡早已把沈愈當成了半個父親,如今見沈愈神色頹然,不禁心裡也大痛不已。
沈愈教導他多年,哪有不知他心中所想的,也不接他話,只道:“眼見著你隨我來京城也有些時日了,屈指算來,竟也過了四個多月。今已開春,你當日離府北上還曾和我說過,必要在你妹妹過生辰前趕回去,可還記得?”
林澤忙點頭道:“確有此事。”可想到沈愈如今暫代院長之職,和當初來時身份已大不一樣了,哪能和自己一起再回林府呢,當下便垂了頭不再說話。
他這樣的神態倒惹得沈愈低笑了一聲,拿手彈了他腦門一下,仍像小時候一樣。見林澤睜圓了一雙清亮的眼睛看自己,便又笑道:“我自是不能再送你回去的,只是卻有一人不幾日就要回來的,屆時只等他來接你就是。”
林澤正要發問,沈愈卻起身往書桌那裡去了,林澤只好打住話頭,也往書桌一側站畢。見沈愈正仔細地看他這些時日來寫的字,臉上不禁有些作燒。先前和聞希白鬥嘴不過是摯友間彼此打趣,如今可是先生親自來看,林澤哪有再厚著臉皮說自己字好的,不挖個地洞鑽進去已是定力極高了。
沈愈看罷林澤練的字,一抬頭就見林澤臉上緋紅,恨不能躲起來的窘迫模樣,不禁也樂了。“先時也看著你練了多少字,臨摹字帖時倒有模有樣,只筆一落在你自己的手上,再要寫出那樣力道遒勁的字來卻是不能夠了。”因又看著那字帖上照著臨摹的字跡,只笑道:“許是各人的緣法,倒是彆強求太過了。”
二人又談了幾篇《論語》裡的內容,不覺夜色漸深,沈愈見林澤眉宇間顯出幾分睏倦來,也就打住了話頭。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了。”
一時林澤恭恭敬敬地送沈愈到院門口,看著沈愈身影漸漸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