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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基礎理論的一點應用而已,他們愛玩就玩吧。”聶信淡淡地說,他在面前的A4紙上隨意塗抹著,一串串的公式和資料就這麼出來了。
光華大學的實驗室,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一個叫磁力梭的專案。電的產生,最容易理解的就是金屬線圈切割磁力線,再複雜的發電機都是如此,機械能傳化為電能,效率很低。但磁力梭就不同了,它的基本理論是將磁力線當作可以控制的物質,用磁力線去切割磁力線,產生電能的效率要比金屬線圈高出幾倍,而磁力梭的核心則是一個梭形的金屬軸,一方面是提供最初的源動力,使得磁力線能夠不斷進行繞軸旋轉,另外就是將產生的電流從這個發電機構裡匯出,進入到變電輸電的系統裡。目前,光華大學實驗室剛剛完成了磁力梭的原型研究。汪鳴都未必吃透了聶信的手稿,更別說能在這個基礎上還有什麼闡發了。聶信對此篤定得很,要是誰都能搞明白那麼複雜的理論,還要他這種天才做什麼?
而他,今天就是為了來取回那疊手稿的。對光華大學,對這個實驗室來說,反正他們肯定有備份,也不礙著誰。可對聶信自己,取回手稿卻可以讓他省了好多的事情。
“同學,換個座位。”坐在第三排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回頭對第四排的同學說。好歹也是個老師,學生哪裡有拒絕的道理。而中年人一回頭,聶信樂了,果然是熟人,居然是物理系的副教授康定遠。
“聶信,你跑來這裡做什麼?你又不是學校裡的人。怎麼著?看著我們風光了,羨慕了?”康定遠冷嘲熱諷的語氣倒是讓何蔓先有點忍不住了。
聶信捏了捏何蔓的手,轉而對康定遠說:“有什麼好羨慕的,各人有各人的樂趣麼。另外,奉勸你別藉著風頭髮什麼論文了,先把理論搞明白吧。你……上個月投給《理論物理》的那篇論文,資料都沒弄對。人家就看你是新課題,沒辦法跟你較真。”
聶信在紙上塗了幾行公式和數字,隨手推到了康定遠的面前,然後對何蔓說了句:“先走了。”立刻就站了起來,朝著禮堂外面走去。
只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康定遠就臉色煞白了起來。對於不瞭解專案進展的人來說,這或許只是一組陌生的資料,一些莫名其妙的公式,但無論如何狂妄,康定遠好歹是在這個專案裡下了大工夫的。沒想到自己全部的心血,在這簡簡單單的一些鉛筆痕跡下,不堪一擊。康定遠想要追出去問問明白,可有拉不下這張臉,剛才聶信的那番舉動,可是全都看在周圍同學和老師的眼裡,一時之間,他的臉色漲得通紅。
還沒有注意到康定遠這邊的情況,汪鳴朝著聶信微微頷首致意,不過,這個表情恐怕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聶信心裡雖然在冷笑著,但現在他也實在不方便砸場子。離開學校兩年了,認識自己的都沒多少了,真的要鬧起來,可就自取其辱了。
當年帶著一些極為前沿的理論研究成果來到光華大學的時候,他輕輕鬆鬆成為了兼任講師的研究生。這也沒辦法,中科大少年班畢業出來的他,只有學士學位,沒個像樣的學位,以後想混高階點的研究所都不行。可沒想到,當他將前沿理論變得漸漸貼近生活,有機會出成果的時候,正是光華大學的校長——他中科大的學長嚴物華——將他踢出了學校。兩年過去了,再說這事情,不免還是有點怨氣。說仇恨是說不上,可這個過節,遲早得有解決的時候。
聶信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來到小禮堂,或許,就是為了來看看這些人的嘴臉吧。離開了小禮堂,他再沒有半分猶豫,身形一閃,朝著實驗室的方向跑去。現在的他,可不是兩年前那個架著黑框眼鏡、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理論研究者了。機緣巧合,他現在已經是一種比理論物理學家更“宅”的存在了,這種存在叫做“修真者”。說起來,他還挺有天賦的,雖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