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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察覺到蘇芽的注視,從遠處收回目光,發現蘇芽臉上幾乎是寫滿了敬佩摻雜著心疼,不由失笑,摸了摸她的頭,「別這麼看著我,沒你想的那麼好,也沒你以為的那麼辛苦。」
「定是很辛苦的。」蘇芽低聲說道。
他答應了皇帝,為他踏遍神州,最後卻落得親人被扣留的結果,差點兒孤獨慘死在遠方。全心報國,卻總被提防,他心裡定是難過的。
可是這些過往,她卻從未認真在他身上尋找過,哪怕他說過他有一堆麻煩事,哪怕他放下一切驕傲,向她要一個家時,她也沒有認真考究過。在她心底,始終認定了這是一份短暫的情緣,於是她便理所當然地只看眼前了,即便偶爾自省,她也總以他太強大為由,最終總以為自己只要回應他就夠了。
她真的配不上他對她的好。
許是蘇芽的表情太難過,沈淮便道:「總之我那時年輕少歷練,所能被看重的機緣,無非是皇家微妙的相互制衡。至於後來,隨著我走過的地方越多,看過的秘密越深,才漸漸變成一個真正‘有用,的人,那時不僅太后和太子怕我遠行不歸,連皇上也開始忌憚我當真站到太子的陣營去,這便有了牽制。好了,差不多就是這樣。」
他顧慮蘇芽擔憂,蘇芽卻嫌他虎頭蛇尾,追問道:「那皇上是從何時開始不許他們出京的?」
「去年,廣西事件之前。」見她真的想聽,沈淮便繼續講道:「那時祖父母在信中說想回鄉祭祖,而我這兩年踏遍山河,見的人間悲歡多了,心境反而更開闊,對他們當初的選擇有了更多理解,對母親的一點怨尤也逐漸釋懷,有心講老人的心結也解解,便想回京護送他們回鄉。恰好我當時剛出韃靼邊境,便特意從大同返京,將邊境輿圖送進宮……」
話到此處,他突然頓了頓,想起一個人,但見蘇芽聽得專注,便嚥下了旁生枝節,繼續講道:「滿以為此行告一段落,可以回家與祖父母好好親近親近,哪知,回家後他們卻說不準備回鄉了,只叮囑我一些有的沒的,又告誡我萬事務必要拎得清。他們表現如此反常,我正疑惑時,卻是父親過來的一頓咒罵為我解了惑。」
他想起當時場景,自嘲地笑道:「那是又一次換儲風波剛過,我遠在塞外,不多,卻因掛了個太子侍講的名兒,應皇帝的吩咐,常與太子有書信往來,與他介紹些各地風情,我有意避嫌,從不在信中有任何越界言語,想來太子那裡也有數的,因而這番事情也未在信中對我言說。」
「可是,那天,父親喝得爛醉,也忘了懼怕我,衝進來砸了一堆東西后,便指著我的鼻子咒罵,說是因我之故,他空在鴻臚寺裡佔個名,卻連城外三十里都出不得,丟了多少揚名立萬的機緣。」…
好了,現在沈父的形象在蘇芽心中已經十分豐滿了,她抿了抿唇,沒再出聲。
沈淮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也無所謂,他要的就是她不要對沈父太敬重,不心存幻想,便不會被掣肘,不會被利用,也就不會被傷害。
「原來我為皇上辦事的事情雖然是機密,太后卻敏銳地察覺了皇上待我的親近,於是暗中示意了祖母許多次。當時換儲的角力中,各自的得失心難免越來越重,他們自覺無法完全控制我,便默契地選擇了同一個牽制方式。」
「我搞明白了始末,自然上火,便是皇帝太后那兒都想鬧一回,哪兒能容得下父親來發酒瘋?當下就要強行帶著祖父母離京。」
「可是,祖父祖母不會跟你走的。」蘇芽輕輕嘆息。
「嗯,還是小芽兒比我懂人心,」沈淮笑道:「我是沈家的異數,雖有些才華,卻桀驁不馴,難以揣摩,祖父母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到底是愛子甚於愛我,這其實不是多麼難猜的心思,只是當年我太執著於想
要家人的疼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