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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寒江看他驕橫,冷笑道:“我倒要看你如何打死我!”
那騎將又一鞭抽來,穆如寒江卻低頭向前一衝,鑽到馬肚子下,拔出腰間短劍一揮,割斷鐙繩,抓住那騎將的左足一拉,那騎將哎呀一聲摔栽下來。穆如寒江卻一個翻身從另一邊跳上馬背,縱馬而行。那騎將一隻腳卻還在鐙上,在地上被拖行,急得大聲叫罵。
“你叫爺爺,我便饒了你!”穆如寒江在馬上大笑道。
“出人命了,小賊要殺人了!”那將只不停喊罵。其他家將策馬圍追穆如寒江,街頭一片大亂。
穆如寒江從自己府門前行過,那裡是兩街間的一條直道,寬闊無人。整個天啟城中除了皇宮,只有穆如家門前有這樣寬的雲州白玉石鋪就的道路。他並不回府,只從府前直衝而過。門口家將看見,嘆一口氣道:“三公子這又是和誰打起來了?”
正說著,那後面所追之人趕來,一看是穆如府前,全嚇得跳下馬來。原來穆如世家門前,連皇上也要下馬而行。他們繞路追去,至一路口,只看見那馬,不見了穆如寒江,四下找不見,猛一回頭,發現少年正在街邊攤前和人聊天呢,即大罵著上前,又要追打。
穆如寒江抓起攤上面糊打在幾人臉上,正要飛跑,忽聽背後有人喊道:“寒江賢弟。”
穆如寒江一回頭,看見一匹赤紅如霞的駿馬,馬上坐一十五六歲的少年,頭戴玉冠,兩根外白內赤的翎羽飛揚,身披細銀鍊甲,揹著鑲金鐵彈弓,像是剛從城外習射回來。穆如寒江一見笑道:“原來是你?”
那幾個家將抹去眼上面糊,轉了好幾圈,才摸到穆如寒江身邊,大罵著抽出刀來。突然聽見有人大喝:“大膽狂徒,皇長子在此,竟敢放肆!”呼啦啦身邊突然寒光四射,圍滿了舉刀的侍衛,那全是真正的重甲御林軍。
幾人嚇得連忙跪了下來,也沒看清皇長子在哪裡,向四面胡亂磕頭。
那馬上所乘少年,正是皇長子牧雲寒。他皺眉道:“你們是哪家的家奴?連穆如家的三殿下也敢追打?”
那幾個家將一聽,嚇得更是直接趴在了地上。哪想到那個衣裳破舊滿頭亂髮的小子,竟是穆如世家的少殿下,怪不得他從穆如府前縱馬衝過去時,穆如府門的守軍只當沒有看見。
“小人們是……是南枯司空的侍衛隨從。”
“此事因何而起?”
“這……只因穆如小公子……他……他驚了南枯大人的車駕……”
穆如寒江冷笑道:“那你們揮著鞭子一路上又驚了多少人?”
“請南枯大人速來這裡見我。”牧雲寒冷冷道。
半刻後,司空南枯德氣喘吁吁趕來,遠遠就跳下馬,步行到牧雲寒面前跪倒:“微臣參見皇子殿下,參見穆如世子殿下。”
“南枯大人請起,”牧雲寒揮手道,“今日之事,我想……”
南枯德忙道:“是微臣錯了,微臣不該街頭直行,衝撞了穆如世子殿下,微臣罪該萬死。這幾個有眼無珠的家奴,就交與穆如殿下處置,或由微臣親自鞭打至死。”
他汗如雨冒,伏地大說自責之語。穆如寒江卻最不願借自己家勢為自己撐腰,見這人這樣,頓覺無趣,說道:“我用彈弓驚了你的馬,你們的人也打了我的兄弟,追了我好一路,這事就算扯平啦!”說罷掉頭便走。
這事對他來說便已然過去,卻不知在司空南枯德心中,是多麼大的一宗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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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世家的氣焰越來越不得了,簡直不把我們南枯家放在眼中。穆如槊見司空大人您就從來沒有笑臉,現在還縱容他家幼子行兇——若是這孩子長大了,還不把司空大人您,把皇后娘娘都踩在腳下了?”司空府中,一個黑影正在南枯德身邊竊語。
南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