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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稅改革,自宋朝起來至今也進行了無數次,但每次都只能在前期看到效果。後期隨著制度的推行,漸漸又成為一紙空文。說白了,這跟後世趙孝錫所聽到的話一樣。制度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只要制度掌握在活的人手中,那制度也不過是掌權者的一種手段。
做為商人希望利益最大化,趙孝錫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但腐蝕朝廷命官,大肆侵吞原本屬於朝廷的稅金,這卻足以動搖一個國家的根基。若沒了這些稅金,朝廷如何管理天下,如何扶貧濟貧,如何整頓軍備防禦外敵呢?
其實在趙孝錫看來,不管是那個時代,打仗都離不開經濟。只要朝廷手頭有錢,就能組建強有力的護國軍隊,就能購買戰馬打造兵器訓練部隊。另外出現天災之年,朝廷也能透過儲存的財富,給予這些災區進行賑災,宣揚朝廷跟君主的仁義。
若是朝廷沒錢,就算身為皇帝也一樣,想做什麼事情都會覺得束手束腳。而做為歷年飽受戰亂的北方邊陲地區,不讓朝廷每天發放賑災銀就很不錯,想讓他們給朝廷提供稅銀幾乎不太可能。這也意味著,江南的稅賦某種程度上,真的決定朝廷的興衰成敗。
看著謙卑的呂五味,趙孝錫平淡放心地交“呂會長,坐下說話,本欽差不喜歡抬頭跟人講話。說起來呂家三代經營食鹽生意,也是有功於朝廷的。至於今天本欽差的來意,相信呂會長跟諸位都心知肚明。若說的通道理,則一切好說。若說不通道理,爾等知道後果。”
爾等知道後果!
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此次他們能否倖免於難,很大原因在於接下來的談判中。清楚這種談判很多時候,都是破財消災,但到底破多少財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呢?說到底,眼下這種局面之中,趙孝錫跟這些鹽商,更多都需要拿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條件來。
老實坐下的呂五味,儘管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卻也恭敬道:“多謝欽差大人賜坐,大人若有差遣請儘管吩咐,我等一定恭聽訓示。”
‘說正事前,本欽差覺得還是跟諸位說一下我的身份比較好。諸位也許覺得聖上任命我這樣的年青小子,提調江南稅賦案過於草率孟浪。
但我要告訴諸位的是,本欽差除了擔任此次江南監查使之外,還是當今徐王次子,聖上親封的巴蜀郡王,成都路的節度使。本王跟其它朝廷的朝臣不一樣,不喜歡跟你們講太多的道理,更喜歡用刀槍說話,說簡單點本王就是個武夫。
劉光遷身為朝廷任命的兩浙路知事州大臣,不思替君王牧守一方百姓,卻貪婪些許銅臭之物,他的下場在昨晚已然註定。若非看在他身為朝廷一方重臣的份上,昨晚本王就砍了他的腦袋。所以,還指望他站出來替諸位說話,怕是別妄想了。
本王說這番話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本王不喜歡殺戮,卻喜歡殺人。這江山是天下百姓,也是我趙家的。諸位侵吞朝廷稅賦,就是挖我趙家江山根基。這些年朝廷為抵擋北方外族入侵,花費了多少心血,諸位不會不知道。
若無朝廷興兵保護,爾等還能這樣逍遙的坐在這裡喝茶嗎?若國都不存在,諸位又那來的萬貫家財呢?朝廷需要爾等提供稅賦,爾等也一樣需要朝廷的庇護。若是北方外族入侵中原,諸位也清楚會導致何等後果。’
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通話,呂五味等人聽到眼前這個年青欽差,竟然還有一個皇室成員的身份。尤其剛才話語中,重點強調他是武人好殺人的話,更令一眾鹽商都覺得脖子有些發涼。不清楚接下來,這位欽差王爺到底打算怎麼處理他們。
覺得額頭有些冒汗的呂五味很放心地交:“欽差大人的話令我等汗顏至極,有關鹽稅的事情,我等確實有失妥之處。還請王爺明示,需要我等如何做,才能彌補此次的過錯。能為朝廷盡一份力,也是我等一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