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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竹笑了笑,就覺得她這份不要臉的樣子討喜:“伱認為,餘燼是死了麼?”
“難道不是麼?”蘇魚娘反問。
李有竹指了指屋外的熱鬧夜市,道:“如果我說外面的都是餘燼,都不是活人,你相信嗎?”
“我不信。”蘇魚娘搖頭。
村裡的明明都是活人,熱熱鬧鬧的,掛著五彩的花燈,怎麼平白咒他們死了?
缺德!
太缺德了。
李有竹點點頭,深以為然:“是啊,他們當然和我一樣是活人。”
“嗯嗯。”蘇魚娘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李有竹繼續分析道:“那麼,我們到底是用什麼區分生與死?餘燼也會幹活,也會早起早睡,從事生產,維持生前的邏輯迴圈,和活人的區別又在哪?”
蘇魚娘皺眉:“好像沒有什麼區別,他們還會給老闆打工,反而更好用?”
李有竹又道:“如果我說你是餘燼,你信麼?”
“我不信。”
蘇魚娘覺得這個玩笑開大了。
說父老鄉親是餘燼也就算了,說她自己是餘燼,這不是當她是純傻子麼!
不遠處。
寧箏倚著書鋪的門口,看著外面村民來來往往的熱鬧熙攘,聽著身後他們兩個人在店裡的聊天。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心酸。
終究是旁觀者清。
“你說你不是餘燼,怎麼證明你不是餘燼?”李有竹笑了笑。
蘇魚娘深深皺眉,“我亦無法證明,餘燼對死沒有認知。”
這就像是知名假想“缸中之腦”一樣,你無法證明自己真實存在。
你選擇跳崖印證,變成肉泥回覆又站起身,你仍會本能忽略認知,自我各種補全、合理化記憶,繼續強行認為自己還活著。
這根本就是無解。
就比如“眼花”,他在山上一直覺得自己還活著,鐵匠們試過了各種騷操作——證明你已經死了。
甚至各種哲學大師,心理學家,出謀劃策,愣是沒有攻克他這個未解之謎!
但怎麼證明都不聽,蠢得很。
李有竹笑道:“有時候閒來無事,我就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或許我早就死了?比如半個小時前,我一出門就摔死了,走山路的時候被魔修打劫死了。”
“我能證明我還活著?不,我證明不了!都說花開見我,但這一刻,我不知道我是誰”
李有竹道:“這個道理說到這,你認可吧?”
“我認可。”蘇魚娘點點頭。
但現在帶入其中,覺得很恐怖。
辯證題:如何證明此時的自己,不是餘燼?
李有竹笑了笑:
“我在書上看到當今聖人一句話,一個人什麼時候真的死亡?不是他的身體死了,也不是他的空泡餘燼留下就代表死亡,是當餘燼認識到自己已死,那麼你就真的死了。”
蘇魚娘似懂非懂:餘燼認識到自己死了,才是這個人真的死了?
李有竹道:“咱們再用更高格調的話來說。”
“你或許一直重複所有的日常生活,死寂沉淪,渾渾噩噩,虛泡無魂,空心無我。”
“但當你最終在某一日的清晨停下迴圈,發出一聲長嘆:萬念皆不是,方知我非我。”
“你真正的認識自己到底是誰,我不是祂,那麼才是真的死了。”
蘇魚娘忽然呆呆的。
這遊戲逼格,十足啊。
這時的【餘燼】補全了認知缺陷,跳出了重複邏輯日常,擁有了完整自我,又是什麼樣的狀態?
知道自己已死的餘燼
忽然覺得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