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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摸臉,劉媽問她:&ldo;你臉紅什麼?&rdo;
林積卻像沒事人似的,所以關霄就靠在桌邊等林積吃飯。手套沒摘,配槍沒解,手指還是在桌沿上打拍子,悄無聲息。遠遠一看,年輕的參謀少將身量頎長,唇紅齒白,眉目漆黑,整間餐廳被他帶得風流又愉快。
林積吃東西向來很慢,粥又燙,邊吹邊吃,一小碗粥吃完,樓下的自鳴鐘都響起來了,響完正好是九聲。她站起身,關霄說:&ldo;姐姐,就吃這麼點?&rdo;
那語調十分溫存,就好像外頭說他們關係不睦都是空穴來風。
關霄唇齒之間的氣息撲在她的耳後,咖啡和硝煙的味道混在一起,她偏頭躲開,頭也不回地緩了緩脖子,&ldo;困糊塗了,你當我沒來過吧。&rdo;
確實是困,幾天下來沒睡幾個鐘頭,胃裡又火燒火燎,現在只想睡覺。林積擰開花灑,水聲淅淅瀝瀝,熱水還沒出來,敲門聲已經響了,&ldo;姐姐。&rdo;
關霄從小跟著關倦弓徵南闖北,當年的鋒山府公雖然是一介武夫,但畢竟後來做了陸軍學校教育長,身邊幕僚中不乏留洋歸來的紳士,關霄耳濡目染,從小就十分周到,敲女士的門從來只敲一聲,接著就是等,從來不催。公司的女演員見過他敲辦公室的門,說他敲門像只等主人回家的小狗,等到你一開門,他還要一邊吼你一邊搖尾巴。
但若門後只是只小狗,她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她對著鏡子發了會呆,僅存的一點理智總算溜了回來,心知不開也沒用,沒得惹他大年節下又一槍把門弄壞了,生起氣來沒完沒了。她還是走過去開門,關霄一看就笑了,&ldo;我還當你睡著了呢,原來還沒脫衣服?&rdo;
林積低頭端詳自己尖尖的高跟鞋,&ldo;脫了不還得穿麼?&rdo;
那個親人間的名分只剩一點事實上的芥蒂,那就是關霄一向不喜歡她脫衣服。她脫口刺這麼一句,關霄竟然沒生氣,反而折下腰來,笑著在她耳邊嗅了嗅,看起來動作很輕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他是在軍校裡訓練軍官生慣了的,其實稍微用一點力氣都像恨不得把她的下頜捏碎似的,&ldo;我說你怎麼膽子那麼大,多少天連家也不回,現在連我父親的房間都敢進。喝酒了?&rdo;
今天是關倦弓的忌日。關倦弓的號就是&ldo;鋒山&rdo;,鋒山府公早年是革命中堅,後來又是陸軍學校的教育長,桃李遍佈金陵,就算五年前遇刺身亡,名望至今皆然‐‐只是添了一樁桃色緋聞,因為他死在隔壁那張床上,殺人的是金陵名噪一時的崑山腔名伶林碧初,就是林積母親的舊識。那天林積急惶惶地跑上樓,林碧初已經被部下們扭送去了前院,但關倦弓的屍體還倚在床頭,喉口一個大血洞猶自溫熱,眼睛睜著,是她很熟悉的謙和溫潤的神情。
都過去五年了,但林積覺得就像是昨天出的事一樣。五年間,滿庭白幡就像是從未離去,一刻不停地在眼前晃動,晃得她忍不住想走進那間房,找出一點時間的痕跡。但是一點都沒有,那間屋子甚至沒有積灰,連關倦弓慣用的鋼筆都依舊亂扔在餐桌邊那個位置,旁邊疊著一塊天青的手帕,氣味散乾淨了,但她記得非常清楚,林碧初身上的氣味很淡,又不大悅人,有一點像鄉間祠堂裡沉寂的香灰。
林積永遠搞不清林碧初用的到底是什麼香水,更無法證明關倦弓真的死了,這五年到底是真的還是一場夢,更是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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