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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去看看奏摺，你們聊著。&rdo;
他站起身，走到婆羅身邊，忽然伸手按了按婆羅的肩頭，&ldo;源源這一胎懷得艱難，可莫說些什麼傷感的話，惹他動了胎氣。&rdo;
我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但他背對著我說，我也瞧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是婆羅眼中的燭光一明一滅，他恭敬地回了一聲&ldo;綱明白。&rdo;陳蒨這才滿意地踏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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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陳蒨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這便將宮裡頭的人一一打發出去，拉著婆羅往桌邊一坐，這就迫不及待地輕聲問他，&ldo;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o;
婆羅早有準備，面不改色道：&ldo;發生了什麼事，我已經告訴娘娘了。&rdo;
&ldo;婆羅，你撒謊！&rdo;我定定地盯著他，&ldo;你別忘了，我會誅心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一眼就瞧出來了。婆羅，你這麼急著回北周去，一定是有原因的，對不對？&rdo;
婆羅隱忍著，嘴唇囁嚅了兩下，最終只是說道：&ldo;就算我有原因，也不關你的事，娘娘何必問那麼多呢？&rdo;
我一時語塞，婆羅的目光卻已經流連在桌上的小菜上，瞧見那個手捏的姜太公，他忍不住伸出手來，將要觸碰到的時候，又訕訕地縮了回去，&ldo;陳帝說得對，你受了太多的苦，好容易才有今日，何必再理會其他的事？我瞧他待你不錯，你又有了他的骨肉，不管怎麼樣，你留在這裡，比起在北周來，自然是強上百倍。&rdo;
他越是這樣不肯說，我越是肯定他有事瞞著我，而且還是一樁天大的事，我不禁有些急了，&ldo;婆羅，你難道忘了我辛辛苦苦和你從北周到這兒來是為了什麼？難道你認為我留在陳國是貪戀這兒的富貴榮華，貪戀陳蒨的寵愛嗎？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我在乎什麼，擔心什麼？你就這麼忍心要讓我蒙在鼓裡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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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著急，一口氣喘不上來，呼吸不禁有些困難了，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倒是將婆羅嚇了一跳，他一面輕撫著我的後背，一面痛苦道：&ldo;就是不曾忘，才不能說！&rdo;
我一怔，婆羅已經接著說道：&ldo;有時候我真希望你還是原來那個只在乎自己，不管他人死活的阮陌，至少那樣的你，只為自己活，&rdo;他終於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那個姜太公麵人，唇角掛起一絲笑，&ldo;還記得你為我做的那盤&l;春風十里&r;嗎？也和這個一樣，盤子旁邊立了個放牛娃，只不過那現在瞧來，你這菜做得要用心多了。&rdo;
當初給婆羅做菜，在外頭晃了一整日，真正目的不過是為了熟悉長安的街道，玩偶只是隨手買的東西，不像在這裡，哪裡也出不去，閒來無事，只好自己捏麵人玩。但不管怎麼說，當初也的確不比今日用心，我不禁有些赧然道：&ldo;你還記得當日的事？&rdo;
婆羅連忙擺手道：&ldo;你別誤會，我不是怪你，也不是羨慕。我只是……&rdo;他情急之下口不擇言，倒是令我更加尷尬了。婆羅漲紅了臉，終於頹然地說道：&ldo;是，要說我一點不羨慕，那是假話，但我心裡清楚，早不敢做非分的妄想。我只是想說，你今日肯費心為他做這些菜，說明你心裡有他，他為了你頒旨誅護，說明他亦在乎你。你好容易才能夠有這樣的幸福，就該好好珍惜著，待孩子出生，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便不要再理會北周的事了。你為宇文家做了這麼多，早已仁至義盡，再管，只會傷害你與陳帝的感情，何不試著放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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